唐小甜的小腿抽了一下,猛然醒来,眼角有泪。
蒋泊从未见过小甜哭。他用指腹在她的眼角蘸了两下,“刚才见到什么了?”
“我本来以为是我爸。”小甜恍然回神,一张脸皱巴巴的,“但我知道,他绝不会抱我。”
“……”
蒋泊半夜溜进她的被窝,小甜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推了推,“你下去,我没心。”
“四个月了,没有问题的。”蒋泊眼里燃着欲/火,声带里仿佛掺了砂砾,嗓音低沉又沙哑,好似魔鬼在喃喃呓语。
小甜皱起眉。她猜不到今晚底是什么东西让向来冷冰冰的蒋泊失了常态。在宴会上,蒋泊和她提感,谈爱不爱,这会儿又说起心底的思量。如果早有了这份心动,小甜想,他怎会在一个星期前走得那么以往反顾呢?
浪漫过于奢侈,骗人的居多。
男女之就像那岸边的河沙,人走,便风吹沙乱。
“我很想你。”蒋泊说,用硬朗的胸膛贴着小甜。他的衬衫早已褪去,大手来来回回摩挲了一阵,当摸到小甜丰满的乳时,恍若是一粒火星子掉进了干柴堆。
“不会是因为卿青吧?”小甜笑着问。
蒋泊充耳不闻,低下头封上她冰冷的唇,索要着温柔。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霸道又蛮横,像燕颔虬须的勇士,在狭小的空间里占山为王。
“和蛋蛋分手。”蒋泊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养你。”
“……”小甜没法说话,被他牢牢地控制住了。还想如上回那样咬破蒋泊的舌头?做梦吧,他早有了防备。
蒋泊的大手很烫,仿佛每过一处都是一团烧伤,从锁骨到双峰,到大腿……他手掌下是小甜丝绸的裙子,滑不溜秋的,沙沙地摩在彼此敏感的皮肤之间,渐渐生出了别样的致。
突然之间,唐小甜怀疑她的房间里是不是长了一棵槐树,树上开了一朵又一朵米粒大小的花。蒋泊每游走一寸,那些槐花就好似被风吹落了,一层一层地落在了她身子上,细细的,有些痒,有些麻,清甜的芬芳中藏着罕见的温。
“嗯~”小甜不自禁地出嘤嘤的娇喘,身子蜷了蜷,像一只被煮熟了的基围虾,熟得骨头软了,神经也跟着抽搐了。
她稍许隆起的小腹抵在蒋泊的怀里,兀突突的,蒋泊知道那里睡着他的孩子,大手抚了上去。他本是要强行占有的,可当蒋泊触碰到小甜的腹部时,指尖的力顿时就变了,变得格外的轻,再无丝毫的霸道,只剩似水的温柔。
那是他的孩子啊,恨不得大声地说出来。
蒋泊的手起了战栗,像一只扑动翅膀的蝴蝶。他阖上眼帘,装作是无知也好,扮作是愚人也罢,只要能让内心逃避掉那些所谓的门第与规矩的折磨便够了。他要这个孩子,他要一辈子私占着这个女人。
“和蛋蛋分手,我养你。”蒋泊又说了一遍,撩起小甜的裙角,就像刚才阳台上那枣红色的窗帘被风吹起的样子。他的手指生得跟爬山虎的藤蔓一样,缠绕着腿蔓延上去,爬过腿根,到了隐秘之地。可蒋泊却并没有急于挑开那层薄薄的束缚,反而是用指关节隔着布料抵住小甜,在她黑色的丝绸底裤上画着大小不一的圈圈,走走停停,直到掌心变得氤氲又潮湿,宛若烟花三月下了一场江南雨。
“一定要和蛋蛋分开吗?”小甜蜷在蒋泊怀里,通红了身体。
“一定。”蒋泊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像抚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他的食指终于按耐不住,越过界限,探入了幽/径。
“宝宝~”小甜说,伴着一声呻/吟。
“我会小心的。”蒋泊闭着眼睛吻着她的额头。
“你去外面拿一个套,就在电视柜右边的小抽屉里,我今天刚买了。”
“……”蒋泊舍不得离开这片缠绵的温柔。
“不然下次产检,别人会笑。”小甜朝他耳朵吹了几阵湿热的气,撒娇地哄,“我等你来。”
“嗯。”蒋泊奈不住她的柔,深吸了一口气,下过极大的决心翻身下床,火急火燎地往外走去,心里还念着温柔乡。
他今天在卿青那里吃了闭门羹,憋屈得很。可蒋泊不会想到,小甜这里的闭门羹比卿青那里的还要难吃上十倍不止。
当他弯身打开电视柜上的小抽屉,正准备从盒子里取出套子时,唐小甜走到廊口,狠狠地把门甩了出去。门的弹簧撞在锁闩上,哐当地一声,声音很大。
蒋泊反应过来,回到一看,看到的只有早已合上了的卧室的门。
哈,又被骗了。
蒋泊叹气,强压下浑身的躁动,苦笑着走过去,按了门把手,打不开。门从里面锁上了。
“我以前警告过你。这是我家,撒脾气得换别的地儿。”小甜在里面说,虽不凶,语气却强势,从褐色的实木门后面传过来,压得蒋泊皮肤都绷紧了,“我非得教训你一回,你才肯学乖。”
“对不起。”蒋泊敲了敲门,捂着脸,手指和拇指狠狠地掐着双颊,把双颊的皮肤掐得陷了进去。
“不就是因为卿青嘛,”人人都能得出三分。唐小甜走到门边,按下把手,“哗”地拉开门,直直地盯着蒋泊挫败的一张脸,莫名地火大,“她这次回来,并不如你所想打算和你结婚。而是看中了你的身份,你家的药厂和社会地位。卿青劝你做投资,也无非是把你当一颗棋子,好让她有一世名声。”
“……”蒋泊浑身僵住。
“可这又怎么了,你便要如此失态?真是孬。”
当头喝棒,骂得蒋泊狗血淋头。他叹了一口气,问到:“你爱孩子吗?”
“我的态度你心知肚明。”小甜眉峰如聚,“又有哪个母亲不爱子女的。”
“卿青就不。”蒋泊咬住嘴唇,眼里尽是疼,伤痕累累的。他靠在墙上,墙很凉,寒气侵入他的背脊,冰了五脏六腑。“你无法想象,她居然放疗掉了双侧卵巢。亲手做的。”
“……”
“东子说她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