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笑道:“师弟心胸豁达,师兄也是佩服的。陆树这厮根本不配与师弟交手的!”
“呵呵,师兄高看林一了,不过吗……”林一知道三兄弟是在宽慰本人。
连沈丁也是低头盯着林一,问道:“不过什么?”
林一目视前方,仰首呵呵轻笑道:“这厮着实不配!”
……
晚饭后,林一谢绝了胡万与文伦三人盛情,还是一人寓居在马厩中。
沈丁要来与他一同住,被林一婉拒。乐得一人喧嚣呢,真实不想多添费事!
秋夜清凉,一斜月光洒向马厩,为车马大院洒下一层清辉,只是林一寓居的屋子,覆盖在一片阴暗中。
乌黑的屋内,林一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四支旗嵌入屋的四角,构成一个隐密的防御法阵,阵法把车马大院的一切,包括淡淡的腥燥气息,全部隔绝开来。
林一仰头喝了一口灵酒。酒中的一丝微弱的灵气,随玄天心法的运转,渐渐浸入气海,随之流经四肢百骸。
功行九遍,灵台清明,体内灵气充盈,周身经脉愈加开阔韧实。随之一呼一吸间,本身每一根毛孔都与这天地相连,似是这天地脉动,与本人血脉相连。
林一渐渐睁开夜色中的双眼。乌黑的夜也掩不住眸中的星闪。置身所在屋周围二百丈内,风吹草动皆若观掌,似秋毫之末,明足以察。
想不到在此脏乱的车马大院内,也能增长修为。林一眉眼愉悦,嘴角却是挂着一抹苦笑。若是没了灵石泡制的灵酒,修炼也是徒然。神识增长可喜,玄天心法仰仗灵酒,却是增长的迟缓,好在原有的修为日趋厚实。有了这灵酒,毕竟可以吸纳灵气,持续本人的功法修炼了。
屈指算一下,来此天龙派已过了七天。心中所想、所虑,也该付之举动了。
林一眉梢一挑,伸手一招,发出四象旗。尔后他口中有词默念,印诀一掐,身上淡微光芒一闪,床榻上的人影不见了。
发挥隐身术,林一走出了屋子。静立片刻后,他身形飘起,向外跃去。
……
月上中天,九龙山庄严庄严,远处山峰隐约可见。
林一立在山脚下。眼前的便是宪章峰了,欲去其他几峰,从前山走是避不过这宪章峰的。
神识放开,前方不远处,便有两拨弟子巡夜。
这些弟子应是内门弟子,身携兵器,潜藏在夜色中,却精灵异常。
御风术展开,林一悄然从巡夜守山的弟子头上飞跃而过。
下面的弟子浑然不觉,让林二心中轻松许多。
此类行径,对于林一来,尚属初次。是艺高人胆大,他也是惴惴中透着几分兴奋。
越过两拨守山弟子,便也穿过了宪章峰的半山路口。沿着山路向前,两座山峰出如今远处。月色下的山峰,即显得厚重又奥秘非常。左侧高大些的,应是鸱尾峰。而右侧的,应是霸下峰。
林二心有决断,顺着向上的山梯,飞跃而去。皎洁的月色下,似一掠有形的山风吹过。
鸱尾峰守卫分明增多,两人与三五人不等。一路上,便遇到了四五拨,让林一也不敢轻忽。
这几处山峰,林一是从未来过,既然是初次探查,只寻有房子的便是。
林一立在天龙大殿前,左右环顾。心道好气度的地方!
庞大的石坪,高大的蟠龙石柱,让没见过世面的林一为此咋舌不已。只是大殿内空空如也,没个人影。他便绕过大殿,向峰上摸去。
月色中,一角飞檐挑出,影影绰绰一处楼阁,似藏似隐于山峰高处。这便是掌门的居所吗?
林一暗忖之际,神识心搜索前面的每一处角落。前方崖石后,树丛中,还有暗哨几处。皆似武功不弱之辈,不由得让他皱眉头。这天龙派还真如刀山火海般,谁有能料到,溶溶月色下,竟是步步杀机呢。
心中不敢稍有松散,林一悄然接近了楼阁。
凌云阁?好气度的名字。林一的神识瞬间覆盖了整个凌云阁。
阁内有人?林一神色一动,一阵和风吹过,他悄然飘向凌云阁,如片落叶,悄无声息落在飞檐之上。
阁内两人出如今眼前不远处。正在些什么。一人却似有意般,目光瞥向林一的所在。
在那人目光瞥来的刹那,林二心中暗凛,心跳也在瞬间凝滞,脚下分毫不敢移动,只是神识紧紧锁定阁内之人。稍有不对,他便飞逝而退!
见此人似是沉思,片刻又摇摇头,对另一人道:“马长老这几日辛劳了!”后者赤衣长须,便是林一认得的马长老。
“谢掌门,此乃马某职责所在。只是掌门方才……?”马长老正与掌门木天成话,见对方神情一顿,他心中不明,出声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也许是上了年岁吧,总是疑神疑鬼的。方才心中莫名一悸,似是被人偷窥般,呵呵!”
木天成摆摆手,不无自嘲的道。
木天成想不到的是,此番话,让四五丈外的林一,心神稍缓之后,即刻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做贼被人当场抓住的感觉,也不过如此罢了。本人的御风术非同凡响,根本不是世俗武功可比拟的。即使如此,还是被这木掌门察觉到了,若非还有隐身术可做依恃,不定踪迹早已败露了。
木掌门这份知觉或许是警觉,足以让林一骇然。本以为本人踏上了是一条登天之道,对于江湖中人,并无太多的注重。几年来,遇到不少江湖人,本人也杀过一些蟊贼,心中难免了有轻视之意。而如木掌门这般的绝顶高手,六感超出常人,一身修为不可觑。江湖中,惊才绝艳之辈未知凡几,本人的玄天心法也不过刚刚起步,还不足以无视江湖的存在。
距离二人如此之近,林一暗责,本人还是托大了。屏息凝神之下,他不敢有丝毫懒散。
“掌门一身干系天龙派上下的命脉与前程,处处警觉也是好的。不过,岁月倥偬,掌门依然雄健,老的却是我等!”马长老摇头笑道。
“呵呵,无意之语,倒是让马长老感怀了!”
木天成背着双手,原地踱了几步,语气一转道:“这真元子本意如何,马长老可有决断?”
马长老轻捋颌下长须,道:“这几日,马某陪着此师徒三人,饱览了九龙胜景。真元子与沿途中,不断提及修道之人外出游历的重要。其弦外之音,不明而喻。马某也是无法,只好对此事避而不谈。
真元子见马某有意逃避,只能提出与我天龙派结为盟友。真元子表明,为示诚意,在我弟子外出游历之时,他也派出弟子相陪,以示与我天龙派甘苦与共。呵呵!这真元子真是好计谋,让马某也是不好应对,只能托词此事严重,须门派掌门与众长老议定。
真元子这个缔结盟约的提议,可谓一箭双雕!其一,是与我示好,从此江湖上以我马首是瞻,却可以借此得到我派庇护。其二是可以分享我派海外的益处,并藉此取得门派壮大的契机。台面上,这真元子携恩不图报,而其暗有所图。如今却是上门示好,让我便是拒绝,也不好启齿!”
一席话完,马长老面色发苦,摇头微叹。
木天成却是冷笑一声,哼道:“携恩不图报?真元子所某甚大,真是好算计!”
木天成坐下,屈指在木几上轻叩。沉吟良久,他细目一闪,沉声道:“若是强拒真元子提议,与我门派声望有损。真元子也是瞧了我天龙派的底蕴与气度。想那万里茫茫海域,数不尽的困难险阻,道不尽的危机重重。我派每次能安全来回者,不过十之二三罢了。且海途悠远,费时甚久,来回非三五年不能竟全功。这真元子要派弟子一同游历,途中自是要遵从我派调遣,不过出路漫漫,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也只能听其自然了!”
木天成完,瞭望阁外,目光中的阴冷与夜色的深邃,幽幽融为了一体。其话语中的一分冷寒之气,让不远处的林一,为之心头一紧。〖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十八章 惊现
马长老闻言,鹰目闪烁,点头赞赏道:“顺势而为,以静制动!掌门所言让马某心中豁然开朗,呵呵!”
木天成神色安静,目光幽远,他对马长老的赞誉不以为意,接着道:“此事便如此定下了,有劳马长老与其他几位长老通传一声,便是本座的意思。〖 w w w.h a o 1 2 3.s e 〗不过盟约中定要对白云观有所辖制!”
沉吟片刻,木天成不容置疑的道;“盟约中要加上这么两条。缔结友盟之后,白云观必须遵从我天龙派调遣,凡事以我天龙派为尊、为先、为重。另一条,便是对方若是背叛盟约,做出任何不利我派的事情,当视我为敌手。我派当行雷霆之力,铲除之。”
木天成所加的两条,对于盟约一方的白云观,苛刻之极,欺侮之极。当然,白云观若是不堪其辱,不结这友盟便是,天龙派乐得如此。虽是将计就计,却也是以矛对矛,针锋相对,这白云观的真元子步步算计,最后的赢家是谁,还真不定。
这些人城府与心计,没一个好相与的.林一暗自摇头。
马长老起身遵命,对掌门的安排自是言听计从。
“弟子出游日近,相关事宜都安排的如何了?”木天成的语气紧张起来。
“距来年二月还有不少时日。外出弟子的选派,依循往年常规,由门内弟子较艺遴选产生,并由掌门与长老最后定夺。比试也将在下月初如期举行。”马长老在门边疆位颇高,这些事情应是熟稔在胸。
“这次外出须长老随行。关于长老的人选,马长老可有成算?”木天成点点头,持续问道。
马长老摇头道:“马某在三十年前,也有缘出去过一次。而机缘所在,不能强求!薛长老与徐长老尚未出关,此事严重,还须掌门与太上长老的定夺!”
马长老言语中略带萧索之意。三十年前的阅历不断涌如今眼前,似是驱之不去的梦靥。让人迷茫,让人痴迷,让人惊栗,也让人深深的丢失与怅惘!
木天成也是微叹一声,道:“唉——!本座也是二十年出去一次。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本以为立足天龙派便可傲视群雄,雄睨天下。谁料出了海,才知晓本人是如此渺。面对恢弘不可顺从的天地之力,认命便也罢了。谁料,这天下还有一群可操控天地之力的人存在,在这些人的面前,我卑微的抬不起头来。此情种种,二十年块垒胸中,让人郁郁难解,惟叹上苍不公!”
马长老也是长呼出一口吻,缓声道:“好在本门恒心持久,百年来,三位太上长老迈过了通途。掌门也得机缘眷顾,后天有成!马某倒是罔顾门派的栽培了,至今玄关难启,后天有望了。”着,他呵呵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苍凉与无法,
木天成道:“阳祖玄关乃后天培育,人人皆有,却随年岁渐长,也渐隐渐消了。本座也是机缘巧合,以海外丹药之力,加上一二十年苦功,才略有成。本座这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