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本心无芥蒂,又是常年习武之人,对拳法的领悟自是超出常人,很快便领悟了林一的拳法。或许是改动过的‘天龙拳法’。
蒋方地拳脚生风打完了五路拳法,直呼直爽!本想教授林一拳法的,没成想转眼成了徒弟,却获益匪浅,让他畅快得哈哈大笑。
“此拳法当前勿在人前演练,遇敌搏斗之时使出,让人难辨终究,倒也不妨!”代远洋也是显露了愁容,却是心照不宣的多了一句。蒋方地与许月也是深以为然。
“林师兄,要妹演练一遍剑法吗?”许月红霞满颈,与越过山峰的旭日,相映成辉。她挥舞手中的树枝,满眼的等待。
林一笑着摇摇头,接过许月手中的树枝,又将剑法使了一遍。他的剑法挥洒如意,树枝随身点戳挥舞。看似随意,却是剑招绵绵,剑意连连,周身上下无懈可击。
三人对九龙剑法都熟习,与林一所发挥的剑法对照参详,其间差别纤细处不难鉴别。而就是这些微不可察的不同之处,让整套剑法超凡脱俗。
林一本身擅长用剑,一套玄元剑法便练了十余年,且‘玄元剑法’本非俗物。他神识有成,对剑法的领悟更是超出常知。这套‘九龙剑法中’的瑕疵,补偿完善后,发挥出来,自是不同凡响。
三人本意是探望林一,没想离开后山,饱览了美景,武学上又进层楼,可谓播种良多,让人感慨不已。
林一如此不经意的指点,看似复杂,却非常的不易。三人家传武学,自幼习武,需知百丈竿头更上一尺,得容易,却难比登天。苦其终身,毕尽全力,也难得武学上微末寸进。
不过这也是林一感念三人心意,心存报答而已。
“林师弟,此情深重,我等心中受下了。”蒋方地三人记熟了剑法后,正色对林一道。
“做什么?不就是改动了几招剑法吗!蒋师兄何必惺惺作态?”林一佯作不快的道。
代远洋不以为意,苦笑道:“林师弟不知我三人心中痛苦!”
蒋方地与许月二人,面色擦过一丝沉重。原来三人父辈均为镖局镖师,他三人来天龙派习武,略有成后,还要回去支撑门楣。
这代远洋父亲身陨,家中老母与弟妹,还指望代远洋学艺有成后,回去撑起养家的担子。蒋方地与许月情形略好些,脚下的路却没什么不同。
三人家传武学浅薄,只要靠镖局推荐,来天龙派习得高深一些的武功。也好于血腥江湖中,为本身,为家人,博得一条生路而已。
江湖儿女潇洒豪迈,而这份真性情中,是一份不能割舍的执着。迈开脚步,没人可以回头,多的不过是迂回。而路,只要一条!
听代远洋完,林一也是默然不语。
骄阳下,山谷内秋意盎然。秀若锦缎的草坪上,马儿悠闲散落其间。
“林师兄,这个给!”
林一的面前,一双葱白手捧着一簇花冠,红的、紫的花盘结其上;花的幽香,草的芬芳,透着山野的清爽,沁人心扉!
许月星目闪烁,嘴角弯起,笑意盈盈盯着林一。目光与其相撞刹那,她的面颊亦是红云升腾。
对许月的爱害臊,林一习以为常。他伸手接过花冠,赞赏道:“许师妹真是手巧,这野花也可编织如此的美观。”
听到林一的夸奖,许月喜悦之情难以自禁,贝齿轻露,笑意盈盈。
蒋方地打趣道:“宝剑送英雄,花儿送师兄。许师妹,为兄的花儿呢?”他哈哈笑着,冲许月伸出手去。
未待许月蹙眉作态,忽见林一招手表示。〖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六十一章 木青儿
“有人来了——”林一轻声表示道。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
“我怎样看不到,人在哪儿呢?”蒋方地四下张望。
许月与代远洋也是打量着山谷,不解的看向林一。后者伸手指向谷口。
“在那里——”
三人随林一所指,凝目远眺。果真,一行人骑着马,自谷口而来。
随着彼此的熟稔,所知加深,蒋方地对林一是愈来愈佩服。他赞道:“林师弟真是够警觉的!”
“是吗?如此晴好天气,眼力及远不是太难吧!”林一不在乎的着,他向附近马儿走去。‘呼哨’一声,啃食青草的马儿渐渐汇拢过去。
远处的一行人,不一会儿的工夫便离开四人面前。
来者五人,前面身着绿裙的是木青儿,前面白裙的是徐师姐。三个青衫女子跟在前面。
蒋方地三人见之,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见过木姐!见过徐师姐!”
木青儿与徐师姐见三人面善,想起是龙城镖局推荐来的外门弟子,便对见礼者点头表示。
前面跟下去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面呈桐色,直鼻方口,一双豹眼炯炯有神。随之而来的,是一左一右两个青衫弟子。一个面皮细净,眉眼带笑;一个面色黝黑,神情倨傲。皆二十出头的年岁。
马上之人见是几个外门弟子在此遛马,不以为意。只是面皮黝黑者,神色略有不快。
木青儿在马上俏目圆睁,似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随即,又目如新月,呵呵笑着。转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嘴巴一撅,哼了一声。
蒋方地三人顺着木青儿目光看去,见林一手执花冠悠哉信步,前面有马儿乖乖跟随。其状怪诞却也风趣。
“那个什么?对,林一,给我过去!”木青儿眼珠转动,在马上娇声喝道。
林一早就看到来人是木青儿,便收拢了马匹要回去。
这木青儿有点难缠,还是躲开为妙。
谁知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眉头微皱,低头看着对方,轻声道:“见过木姑娘,不知唤林一有何吩咐?”
木青儿神情乖僻,马鞭一指,对林一道:“将手里的花冠送我。”
闻言,林一面色诧异。他回首打量许月一眼,见其暗暗表示。
林一佯做不知,回首又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木青儿。他举起手里的花冠,不解的问道:“为何?”
“臭子,师妹要东西是抬举呢,还敢多言,讨打呢!”前面马上的黝黑女子,细目一翻,高声喝骂。
骂声传到耳中,林一眼瞳微缩。他对此不加理会,只是盯着木青儿。
木青儿伸手表示道:“姚师兄且住,这是青儿本人的事情!”完,她秀眉微扬,在马上伸出手来,面露得意的道:“给不给我呢?”
神情变得木然的林一,渐渐举起手里的花冠,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人之所欲,当取之有道。既然木姑娘索要这花冠,给又如何!”
木青儿闻言,俏脸突然一变,她手中马鞭一挥,“啪”一声脆响,将林一手里的花冠抽了个粉碎。
像是怒气难消,木青儿在马上昂起下巴,娇声斥道:“哼!当本姐无道强取不成,当本姐真稀罕东西不成!”
林一站立不动,他手里的花冠,已成碎屑,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许月神色没红,盯着林一的眼圈却红了起来。蒋方地与代远洋也是满脸诧然,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一切。
徐师姐蛾眉微皱,暗暗摇头。前面的桐色女子却是满脸的不在乎,一旁的白净女子倒是笑嘻嘻看着笑话。而黝黑的姚师兄耐不住性子,一磕马腹,离开林一面前,大声道:“师妹勿恼,何必与此埋汰货普通的见识,让为兄替经验一下这个臭子。”
着,舞动手里的马鞭,劈头抽向林一。前面的桐色女子想要拦阻已是不及,徐师姐正声劝慰木青儿,回首见状也是讶异。蒋方地三人呆若木鸡,没想这内门弟子,真要动手打人。
林一空张双手,伫足呆立。
草木不过一秋,如今菁华已竭,变成了满地的花草碎屑。
这个木青儿为何要如此对待本人……
马鞭挟着风声就到了头顶,林一依然不动,只是目光中血红乍现却又迅即恢复清澈。
“啪——”一声脆响当时,一道青紫色鞭痕隆起在林一面颊之上。
众人神情一滞,包括马上的姚师兄也是面色一怔,没料到这外门弟子如此执拗,竟不躲不闪,硬是这么挨了一鞭。
林一面无表情,斜睨一眼马上的姚师兄,对着木青儿淡声道:“若木姑娘无事,我等便告辞了!”
木青儿贝齿紧咬,面色阴晴不定。
“臭子,再吃我一鞭——”姚师兄怒火更胜,作势扬鞭。
“够了,给我住手!”一声厉喝传来,桐色女子驱马离开林一面前。
“二师兄……”姚师兄讪讪收起马鞭之际,还不忘对林一狠狠瞪一眼。
林一眼角低垂,似眼前无物普通。
“我这师弟师妹言语无状,还望兄弟勿放在心上。”二师兄嗓门洪亮,语气沉稳。
林一眼角轻抬,看了一眼二师兄,摇头道:“不敢!”
二师兄眉头轻皱,上下又打量一眼林一。他伸手掏出一个瓶,沉思一下,扔向蒋方地。
“这是伤药,甚为灵验。”二师兄又是挥挥手,沉声道:“好了,等回去吧!”
蒋方地三人躬身称是,林一则是不再言语,低头往前走去。三人心生不安,随其身后。
四人渐渐远离了木青儿一行。蒋方地回头瞅瞅,走上几步,拍着林一肩膀,低声道:“方才为何不躲?”
林一停下脚步,面上的鞭痕让人触目惊心。代远洋满脸关切,许月眼角挂着泪珠还未及拭去。他看着蒋方地,神色让人捉摸不定,嗓音有些生涩的道:“为何要躲?”
蒋方地瞪着大眼睛口结不语。许月急道:“那也不能生生的被鞭子抽打?”着泪如串珠。
林一叹了口吻。心中想法自是不能对三人明。
这木青儿蛮横跋扈,不过是图个气盛,让她便是。其言语举止中欺辱之情,蔑视之意,本人也强忍了上去。他真实不屑与一个女子普通见识。苏先生过,忍常人不能忍,能常人不能事。这姓姚的弟子,便是在天平镇北中途,遇到的那个辱骂过本人的人。当时本人身处阴暗一隅,加上忍无可忍,无人留意本人。以致昔日,这些人也不记得本人。
可这姓姚的无故抽打本人时,差那么一点点,林一便再也无法忍受。这天龙派,除去三个太上长老让本人心有忌惮外,其他的还真没放在眼中,更别这几个内门弟子了。
就在那一刹,林一真的想出手经验人,哪怕把天龙派搅个翻天覆地,也在所不惜,只为停息胸中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