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
林桁“嗯”了一声,乖乖坐到了衡月面前。
他头发湿漉漉的,也没吹干,只用毛巾随意擦了几下。
不出衡月所料,他洗澡时根本没顾及伤口。眉尾的伤口沾了水,血痂泡落,伤口边缘的皮肤都有点发白。
浸润了碘伏的棉签在上面轻滚了一圈,有血微微渗出来。
虽说伤口不深,但看起来也不轻,若不好好处理,会留疤也说不定。
然而林桁却像是没痛觉神经似的,任衡月拿着药液在他脸上滚来滚去,药液渗入伤口,他眉眼动也未动一下。
他今夜实在太过安静,偶尔抬起眼看向衡月,很快又垂下了眼睫,一看便知心神不定。
为方便衡月动作,他头垂得低,背也微微躬起,仿若一座沉默无声的青山伫立在她跟前。
衡月靠得很近,熟悉的馨香随着呼吸进入少年的身体,身体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热度烧得他耳廓都泛出抹红。
后颈腺体微微发热,林桁缓缓吐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受不住这么亲昵的距离,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下。
棉签压着擦过伤口,刚止住的血又浸了出来,衡月眉心轻蹙,伸手掐着他的下颌把他的脸给颁了回来,“别动。”
停岸(18)
这两个字多少带了点命令的意味,林桁不自觉停下了后退的动作。
他望了衡月一眼,见她不似在生气,又顺着下巴上那两根没用施加多少力道的纤细手指,垂首靠近了些。
再靠近了些。
他眼睫生得长,根根分明,鸦羽似的密,这样半阖着眼眸安静坐着,浅薄的阴影落在眼下,衬得凌厉深刻的面部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
安静了一会儿,衡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村长昨天给我发消息,让我跟你说一声,你家地里的玉米被人摘了。”
林桁听见这话,面色微变,手撑在沙发上,脚下一动似是想站起来。
怎么看都像是要同人干架。
但很快,林桁就反应了过来。在衡月诧异的视线下,他又低下头,把自己的下巴塞进了她手里,干巴巴道,“......哦,摘吧,不摘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