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刚我蹲着是瞅见了。”

陆林转身就把手上的水花往郑豪身上撒。汗液干了之后，紧实的腹肌确实油亮油亮，煞是好看。

这一年的秋天因为过量的雨水显得无比冗长。运动会结束后的第五周，雨终于收住了，虽然天仍是阴飕飕的。郑豪很兴奋，他又可以上体育课了。

——“陆林，你体育课下去不？”

“不了吧，冷死了快。”

——“嗐，你真是。那你水杯借我呗，我今儿忘记带了。”

“喏。”

陆林把不锈钢保温杯递给郑豪。郑豪把外套往椅子上一甩，抄起篮球就下楼去了。陆林听见隔壁班老师在门口追着骂：

“有没有纪律啊，别的班不用上课吗？”

郑豪没管，咚咚哐哐的球声渐渐远去。陆林觉得有点好笑，他走到教室阳台上望去，郑豪已经在操场上开赛了。旁边的树底下稀稀拉拉坐了一群女学生，不知道在编排谁和谁的八卦。

体育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陆林决定出去逛逛，他静静走过走廊，不知不觉就朝着教学楼西边的厕所走去，似乎倒也没有厕所要上。走廊里静且冷。有班级在数学课：

“这个三角函数是不是我们常见的形式？……是不是？……我们做这道题是不是要变形？”陆林心里冷不丁想起一个对联：“人生几何，恋爱三角。”不知道哪里看到的了。

想着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厕所门口。

比起化学楼，教学楼厕所简单一些，当中一堵隔墙，左边蹲厕，右边立厕。立厕是长长的水渠，没有单人遮蔽的地方。想在上厕所时偷看别人，因地制宜地有两种战略，蹲厕要突然转身，猛地看对方的挡板后面，立厕则几乎是光明正大的斜眼窥视。似乎立厕这边成熟早的男孩总是多一些，课间操时一溜子多毛少毛的屌，伴随着“我操你鸡｜巴好大”之类的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