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指尖的精液滴落在地上。他站了一会，而后开始排尿。软了的阴茎被握着，尿液淋到了烫热的身体上。他摩擦自己的肌肤，让液体均匀抹开。现在他感觉陆林的液体和他自己的在肌肤表面混合了……

六月底，期末考前的考试假，陆林、赵鸿、郑豪和姚瑶去游泳了。考试将至让他们惴惴不安，但当亮澄澄的水光出现在眼前时，他们无一例外都露出了幸福的神情。

?

郑豪和姚瑶的恋情因为年段长的谈话而板上钉钉。他俩一前一后从段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走廊上围满了发出嘘声的同学。奇怪的是郑豪不但没有羞愧，反而满面红光，像是受了表彰。直到他听见姚瑶从办公室走出来，才变了脸色叫道：

——“吵什么！”

据传姚瑶答应段长此后在成绩上帮助郑豪，否则无法解释两人越发名正言顺的姿态。郑豪前所未有的大献殷勤，把一周五段篮球时间中的两段贡献给了姚瑶，专门用来一起自习。

与此同时，陆林获得了赵鸿课间操后的时光。散操后赵鸿不再和同学们一道回到班级，而是悠闲地踱步来到一班的阵营，找到陆林以后再一起回去。两人仰头看操场树荫间露出来的蓝天，而后去走廊尾巴的盥洗室上厕所，如果人少的话，就会发生一个浅浅的亲吻。

眼下，他们在水里游动着，划出四道不同的水纹，他们的身体都有了青春的痕迹，但他们尚未醒悟。他们对这一池子水的了解也许都远远超过对自己的了解。日光西昃的时候，他们终于打算离开。郑豪和姚瑶先穿好了衣服，他们打算去买点冰棍。赵鸿笑着朝他们点头，陆林则埋头逞强还要再游一段。

姚瑶和郑豪走到游泳馆外的一处树林。白桦笔直地立着，敞开了满是绿草的地面。四下无人，两人站住以后，连草地被踩踏的响动也消失不见。郑豪微微俯下身看姚瑶，她顺溜的黑发像是一掬浓墨一样泄下来。郑豪的嘴里还残留着刚刚巧克力冰棍甜丝丝的味道。他看见姚瑶抬头看她，秀气的眼睛中懵懂的眼神让他鬼使神差地下了赌注。那时刻，郑豪把头低下去，用嘴碰了碰姚瑶的嘴唇。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两人又像之前那样站住了。郑豪觉得自己的领子痒刺刺的，脑海里浮现出“淦哦今天怎么这么热”之类的嘈杂话语。他脑海中的自言自语从未如此琐碎、混乱、响亮。他听见姚瑶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刚刚是……？”

郑豪想整理自己的领子，想伸展身体向上跳跃，想用手势挤出一个鬼脸，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但他最终还是站住不动，并且回答道：

——“初吻。”

姚瑶看见郑豪忽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像轻飘的棉絮一样穿梭在白桦林的小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