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司药把完脉,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她犹豫的表情太过于明显。舒仪收起了手中的玉扇,握在手心里,慢声道。
“说便是了。”
她心里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体大概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回禀陛下,脉象紊乱,肝胆受损,避情丸虽可短暂的压抑住您的情潮,但是长期服用,尤其是如此频繁的使用和依赖,对您的龙体还是有一定的损害。”
“哦。”舒仪慵懒的扫了一眼跪着的司药,晃了晃扇子,玉扇底部的金丝流苏,流光溢彩。
“有何解法?”
司药垂着头,声音亦低沉了些。
“乾元君信引可一劳永逸。”
只要被标记了,再无情潮困扰和折磨。
嗤笑一声,舒仪收回目光,语气平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庸医。”
司药瞬间红了眼眶,跪伏在地上,请求陛下的宽恕。
“罢了,退下吧。”舒仪明白司药的能力,她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么举国上下,大概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解决这件事。
揉了揉眉头,这几日虽有萧景服侍,身体轻松了些许,但看多了公文还是会头晕恶心,烦躁的很。
这皇帝,当成她这样憋屈难受的,古往今来,可能也只有她舒仪一人。
惊蛰最善察言观色,见陛下劳烦疲倦,上前提议道:“之前魏嫔君派人来请陛下,说是新学了小曲儿,想让陛下听听呢。”
“哪是听曲,是怕自己地位不稳固,过来巴结朕吧。”
惊蛰笑了笑,也不评价,只是道:“陛下确实有些日子没去过后宫了。”
“罢,那就去看看她。”
帝王之道,在于平衡。
前朝如是,后宫亦如是。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也算是一首好曲。魏嫔君显然下了不少功夫,吴侬软语,烟波含情。舒仪撑着脸侧瞧她,脑海里想的人却是萧景。
若是她来唱,或许更合适些。
不过那个蛮子大概连这首词的意思都搞不清爽。
莫离此时呈上来一杯刚煎好的绿茶,舒仪接过,细细吹着水面上的浮叶,而后低头小品了一口。
嗯,尚可。
她放到一边。殿内的一角,博山炉里燃烧着点点红色块状的香料,白色的烟气弥漫,香气闻上去有那么几分熟悉。舒仪撑着额头,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头脑也昏昏沉沉的,仅仅片刻,就近乎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