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北戎擅战,即便本宫的驸马——”
她拖长了尾音,用以还击曲知微方才得意洋洋的自称,“你神武无双,还是会忧心你受苦。”
“南楚风暖云软,佳肴绒被,知微却要在边疆餐风饮露,我如何忍心。”她又道,眉眼间的柔情几乎要融成水溢出来了。
曲知微唔了一声,又见江雪汀朝自己伸手,她低下头,主动凑过去,让那只柔软娇小的手抚上自己面颊。
她轻轻合上眼,又蹭了蹭江雪汀的掌心。
“知微向夫人保证,定会全好地回到夫人身边,如何去的,便会如何归来,夫人可莫要担忧了。”
曲知微这话说得贴心,声线也柔情,江雪汀心尖一软。
但实际上,让她忧虑万分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
行军打仗这事儿,本该听曲将军的才是,皇姐向来都是让曲知微放开了去做,就连几年前,面对朝臣们那般质疑,她都只信曲知微。
如今,却不由分说,直截砸了圣旨下来。
好似十分急迫地要把曲知微谴去落雁,不欲让她再待在上林城,再待在她眼皮下。
于情于理,这都十分讲不通。
让她不免生出疑虑。
却不想在曲知微面前表现出来,只能以这番话遮掩过去。
她舒展了眉眼,指腹轻轻摩挲过曲知微未被面具遮挡的眉眼,“知微可不许食言。”
微风轻抚,带着有情人的情思,与离人愁绪交缠,最终都化作几不可见的轻叹。
第一缕阳光已是探出云间。
她们便在这清朗日光下相拥交颈。
唇舌相缠,密不可分。
曲知微原本阻了曲向榆的送行,她想着阿姐身子不好,走几步路便要喘上几巡的,起得早了若是染了夜露,受风着凉可如何得了。
好在曲向榆也晓得自己体弱,不欲让曲知微担心,便允下来。
只在前一夜,往曲知微腰间系上新缝制的香囊。
是曲知微先前撒着娇央来的朱红颜色。
江雪汀目光落在这香囊之上,忍不住地又嘱咐一遍,“雪汀制的软甲,你可得贴身穿着。”
“切莫贪方便,便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