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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鸾禧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心头起,厉声道:“看你像甚么样子。这又是扔给谁看?我并不是谁的气都受的,尤其是你,给我滚出去。”

美娟叫了起来:“你明知道去参加这个宴会是为了甚么?却在这里装糊涂,不是为秦先生,是为姚苏念,为我嫁的好,马太太薛太太范太太为了自己女儿或侄女,都在和姚太太套近乎,她们整日黏糊在一起,听说马太太的侄女和姚苏念还一起去看了电影,可你为我又做过甚么,只知躲在房里看书、插花、听戏,算计你那点嫁妆能当多少钱。我是不是你生的,是你生的,就念在这份母女情份上,你帮帮我,帮我嫁给姚苏念。”

母女情份?!英珍若不是脸疼唇角也破了,她真想大笑起来,母女情份从美娟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具有强烈的讽刺意味。

她冷笑道:“你有个这样的父亲,还指望嫁给姚苏念那样的人家?趁此绝了心罢!”

“我不管!我就要嫁他。”美娟面胀脸红、满眼是泪,近乎大喊了:“如果是这样的不幸,你为何要生下我、为何不一碗药汤把我溶掉!如今又说这样的话,不如让我死了倒干净。”转身哭着跑出房去。

英珍听见廊上咚咚的脚步声跑远,很快听不见了。她并不担心美娟会做傻事,那样执着要嫁给姚苏念做贵太太的意志,哪里会舍得去死!

抬手把纱帐从铜钩上荡下来,掩住了床,没会儿,泪水抛抛洒洒湿了枕头,美娟那句“为何不一碗药汤把我溶掉!”戳刺着她的心,疼痛得难忍。

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

英珍一家来得晚了。

路上汽车无端出了故障,幸得修理行离得不远,临时雇来的司机骂骂咧咧开了去,两三小工检查半天,第一句话便是:“先生,你这车子较怪(1)辰光没开啦?”一口苏北话,聂云藩瞪起眼大着声儿:“瞎三话四(2)前两天才开过。”这显然是谎话,小工懒得与他争辩,与司机嘀嘀咕咕着。

英珍和美娟站在廊下等候,天突然转冷,阴丝呱嗒(3)不停落雨,路两边的梧桐树叶子落光了,枝桠像老妇人历尽沧桑的手掌,无可奈何的屈展朝天,天公不作答,默然看着黄包车轱辘唏溜溜在湿泞路面蹍出两条细长的印痕。戴毡帽的车夫比客人还赶时间,后鞋跟抬落间,泥点子密密麻麻甩得小腿上皆是。这里离外滩很近,能听见汽轮鸣笛声,钟楼也看得清楚,白底黑针指到六时。美娟抱怨着,不如乘黄包车去,被聂云藩低斥两句不吭声了,她其实也明白,就是想撒脾气。

英珍倒是无谓,显然对宴会没有期待,甚对这小小的插曲有种孩童般恶作剧的喜悦,只是这样站着,她的脚后跟有种不适感,穿得还是那双磨脚的高跟鞋,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味,可惜她不是打虎英雄,注定又是一场血淋淋的豪祭。

汽车总算修毕,司机和聂云藩耳语两句,再和小工说了甚么,小工走到英珍面前:“太太,修车费一百铜钿,先生讲伊钱包拉在府里了,让我来问你讨。”

英珍抬眼看向聂云藩,暗自咬紧后槽牙,冷笑道:“谁出来带这么多钱,赊帐好了,你明日到聂府来找管家要。”

小工抬高嗓音:“这位太太讲讲道理好较,我们小本经营,现修现付,从不赊帐。”

英珍回道:“你冲我个妇道人家吼没有用,你去和先生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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