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苏念低问:“她们母女一直与我们在此长住,我们会否被牵连?”
姚谦冷笑一声:“原是无甚大碍,但你姆妈要给你俩订婚又结婚,拼命想往死里凑,该如何是好呢?”
“我哪里晓得......你们甚么话都不跟我说......”姚太太眼眶泛红,把喜鞋往针线箩里一掷,呯咚闷响,她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刘妈从明间探出脑袋,她一阵风过进了浴室,拧开龙头,水冷的下不去手,刘妈提了藤壳水壶来,替她往盆里浇了滚水,烟雾飘渺飞起,刘妈喋喋地:“老爷方才撵我,像撵一条狗,我是太太娘家带来的,他这样待我,就是不待见太太。”姚太太抓起一块肥皂朝她掷过去,刘妈唬得逃到外面,再不敢进来。
姚谦道:“你把手里和赵叔平所有关联的东西悉数销毁,不得留下马脚。南三行的那几人你要多加注意,保不准利用此事生事,以图翻盘,若察觉出异动立刻跟我说。”
姚苏念点头答应。
姚谦把手里的报纸抛给他:“你和姜芝芝最近打的火热,她出现的时机很蹊跷,当心第二个林晓云!”
姚苏念看着版面上放大的亲密照片,一时哑口无言。
“你总有一日会死在女人手里!”姚谦低叱着站起身,穿上镶银鼠毛的皮大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月总是春寒料峭,老宅里却闹起了鬼,据守夜的讲,三更天时,老太太住的房里会亮灯,窗户上映出人影,绷的高高的发髻是她最爱梳的样式,当然也不会总亮灯,有时会有留声机在放唱片,是老太太爱听的夜来香,还有时能听到老太太吩咐,叫韦先生来,我要当东西。一人说自然没谁信,说的多了,都开始惶惶不安,大老爷请了法师在老太太院子里做法,又是耍剑又是烧符又是念咒,折腾足足三日才领了赏钱离开。原本传言时多为疑惑,但请法师来这一趟,闹鬼倒像板上钉钉、证据确凿的事了。
二房先搬了出去,再是三房四房,宅子里越来越空,逢黄昏时起,放眼各房一片黑黢黢,令人很是害怕。
英珍怀疑这是大老爷为卖房故意使的计策,因为找他要债的三天两头在院门处堵人,有一趟被堵着了,断了两根手指。
她终究还是搬了出来,租的是两层楼的小公馆,不能算公馆,但因独门独户,还是给予了这样的雅称。
她和美娟住在楼上,三个姨太太住楼下,吃穿用度各管各的。
鸣凤和厨房的娘姨跟了来,又雇了两个粗使的婆子,就这样暂时安顿了。
英珍早就发现离公馆隔条街处,有个不大的医院,趁天气和暖,她找了过去。
第82章
英珍进门才发现这里称不得医院,不过是私人经营的妇科小诊所。
门前摆着挂号的小桌子,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姑娘穿着洁白护士服坐在那,像模像样的问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