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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作品相关 (7)

作品相关 (7)

七月初,梁焓与蔺家正式敲定皇长子和蔺怜花的婚约,西川州府的气焰收敛了许多。

战祸的危机一解除,梁焓龙心大悦,难得对入宫交差的澹台烨露出了好脸色,还赏了他一副梁睿信手涂鸦的墨宝。

看了看画纸上一串活灵活现的王八,澹台烨哭笑不得地谢过恩,向梁焓请求道:“陛下,皇长子殿下赐臣墨宝,臣也应当回礼才是。正巧,臣在各地搜罗了一些新鲜玩意儿,想当面献与殿下,不知皇上可否允许?”

“准了。”梁焓抬手唤来夏荣,“带澹台尚书去见睿儿吧。”

梁睿最近开始学唇语和手语。穆兰整日闲在宫里无事可做,也跟着一起凑热闹。澹台烨来的时候,两人正在文宣阁里比划来比划去,时不时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臣澹台烨拜见皇长子殿下,拜见穆兰公主。”一个声音突兀地在大殿中响起。

穆兰转过头,望着逆光里的官员皱了皱纤眉:“你是吏部尚书澹台大人?”即便不记得了,她还是直觉地感知到这人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

“正是臣下。”澹台烨笑道,“此次替皇上出巡各藩镇,带回来几样特产,特来送与两位殿下。”

穆兰淡淡道:“大人有心了。”皇兄说过这家伙是油滑奸吏,最喜逢迎拍马,果然不假。

梁睿常年居于乐湛,却不曾见过澹台烨真身,所以也没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待对方打开礼盒,看到琳琅满目的小物件里有一只埙时,他表情不禁一愣。

梁笙在乐湛住时,经常给他吹埙解闷,梁睿几乎夜夜都在父亲悠扬的曲子下安眠。

他伸出小手,拿起那只乌陶埙,举到嘴边,鼓起腮帮子使劲儿吹了吹,却什么都听不见。眼圈猛地一红,泪珠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澹台烨看得心头酸楚。

幸好,这孩子还没忘记梁笙。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对父子团聚。

穆兰掏出手帕,一边给梁睿擦泪一边责怪道:“澹台大人不知皇长子双耳有疾吗?送个乐器是什么意思?”

澹台烨装作惊诧的模样:“微臣不知,请公主恕罪。可殿下小小年纪,怎么会...患此恶疾?”

穆兰知道梁睿的身份不易暴露,当下没有多言,敷衍道:“本宫也不清楚,皇兄带回宫的时候就这样了,御医也治不好。”

看来这丫头也不清楚内情。澹台烨问了声安,恭敬地退了出来。

出了皇宫回到府中,还没跨进后宅,他的夫人已经堵在了门口。

梁笙穿着一身素雅的女装,清清淡淡的一张脸,比闺中的姑娘还俊俏几分。一见澹台烨,他立即拽住对方的袖子,急声问道:“睿儿怎么样了?”

“阿笙,这可是东都,你别随便抛头露面。”澹台烨连忙将祖宗扶回屋中,一口气也不歇地汇报道,“睿儿没事,还记着你,现在和穆兰在一起,过得还算舒坦。”

梁笙蹙眉:“什么叫还算舒坦?”

“他是受宠的皇长子,锦衣玉食不在话下。宫里也没人敢招惹,所以算是舒坦吧。”澹台烨叹了口气,“但终究不如跟在生父身边,何况没了听力,心情多少会受些影响。”

梁笙咬了咬唇:“你答应过,要帮我把睿儿带出来。”

“放心,过几天就是东瀛使团来访的日子。到时候宫里人多眼杂,我的人会趁机行事。”其实这话他自己说着都没底气。皇宫的戒备是燕重锦和楚清负责,说是一座铁桶也不为过。御花园的那条密道已经失效,要想将梁睿从梁焓的眼皮底下运走,绝对是偷天换日的难度。

可孩子的父亲已经等不及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拦下梁笙,立了军令状,对方早就抛下一切和梁焓玉石俱焚了。这人不在意自己,不在意皇位,却极其在意这个儿子。

澹台烨想想也觉挫败。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排在梁睿之前。或许,在对方心里,自己连前三的位置都轮不到。

手背上忽然覆了一片温润的触感。梁笙垂着睫毛道:“你也小心点,实在不行就等下次。”

某人的骨头立马酥了,原形毕露地往贴近过去:“夫人,就知道你关心为夫......”

梁笙晴眸一瞪:“油舌又欠绞了吧?”

“绞吧。”澹台烨死皮赖脸地吻了上去,“以后我做哑子,你是瘸子,睿儿当聋子,咱一家三口凑个齐全人儿......”

梁笙恨不得咬断那条在嘴里翻搅的可恶舌头。可下了两番决心,唇瓣微微发颤,还是无法狠力地合住牙关。

他闭上眼,脑子里沙沙作响,全是那个黑暗的雨夜,澹台烨从马上慌不迭地滚下来,带着满身泥水抱住自己,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阿笙,是我错了。求求你别做傻事。”对方埋首在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液体混着冰冷的雨水落进衣领。凉中带暖,滋味难言。

梁笙知道,这个面带桃花心如鬼黠,不畏天威不怀仁德的男人,终于怕了。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澹台烨,你是真的爱上我了么?不是为了权,不是为了欲,没有交易,亦非怜悯,只是单纯地......害怕失去我么?

一直被自己辗转碾压的舌叶终于抬头,带着羞意回应了自己。澹台烨喜不自胜,将对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三年的死缠滥打,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然而他想得还是太美了。梁笙记挂着儿子,哪有心思行鱼水之欢?对方身体不好,他也不敢用强,只能憋屈地跪在榻上,支着枪控诉:“夫人,你每次都这样半途而废撩完就跑,很不人道的好不好?”

梁笙忍着笑意道:“你不是说过,等我做了皇帝再行人道么?”

澹台烨凄凄惨惨地擦了把不存在的泪:“可你也说过,做了皇帝,第一道旨就是阉了为夫......tt”

“放心。”一个吻轻轻落在颊侧,似玩笑也似承诺,“我舍不得。”

七月初七。

纤云卷,凉月钩。江天映河汉,红墙倚危楼。

东瀛使团正赶上乞巧节到访。燕重锦带着礼部和译学馆的官员,一早便在东江口的码头等候。

一直挨到晌午,一枝高瘦的黑色桅杆出现在海平面上。随后,一艘黑色巨舰驶入了视线,两侧还跟着两艘桐油红漆的楼船。

除了戴着面具的燕重锦,其他人脸色都变了。

妈的,怎么开着战舰来了?这是来访还是开战?

燕重锦目力好,认出两翼监视护航的船挂着柳家水师的旗帜。东瀛的战舰也并非战时状态,甲板上没安置座炮,所有侧弦的炮口也都是关闭的。

再看看旁边瑟瑟发抖的一票官员,心里不禁骂了句文官怯懦,骂完方想起自己现在也兼着文职,便咳了一声道:“一条没牙的鲨鱼你们也怕?都打起点精神,别在外邦面前丢人现眼。”

“是。”下属们吃了定心丸,纷纷重振精神,伸着脖子看向缓缓靠岸的大船。

水手在码头搭好木制的舷梯,六七名穿着玄蓝公服的东瀛使节依序下船,与淳国的官员一一问候。

当中却有一人穿着蛛丝钩银直襟长袍,头戴白翡银冠,手中执了把山水折扇,打扮得如同中原人一般。

池寒步履飘逸地走下舷梯。他身材高挑,气质独特,站在东瀛人中显得鹤立鸡群,那张俊美又冷冽的脸也在第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似乎是被人花痴惯了,他未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反而凉凉盯着燕重锦的面具,眯起深邃的眸子,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

听到周围口水落地的声音,燕重锦知道身后这群没出息的东西将淳国的脸丢尽了。他上前一步,冲池寒拱手道:“在下礼部尚书燕重锦,池爵爷十年未归,可曾想念故土?”

池寒的父亲池日在为先帝寻龙珠时遇难,其母步川内伊被封一品诰命,池寒也封了子爵。只不过这对母子自小生长于东瀛,在池日过世后便离开了中原。一别十年,燕重锦还真有点怀念殴打堂弟的日子......

“燕重锦”这三个字简直是某人的童年阴影,让池寒从头发尖到后脚跟都寒了一把。

原来戴着爹爹面具的人就是那个无良堂兄,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译官,待对方翻译完才慢吞吞地用东瀛话答道:“不想。”

这小子收到信不回也就罢了,跑到这儿还敢装不懂汉语......燕重锦感觉手又痒了。

为了避免给东瀛使团留下糟糕的印象,他勉强压下暴打*沙包的冲动,维持着大淳官员的体面,向领头的使节道:“皇上已在宫中备了晚宴,请诸位随本官来吧。”

遣淳使名叫小野三郎,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操着生硬的汉语问道:“为何是晚宴?现在才正午啊。”

燕重锦呵呵一笑:“等走到皇宫就到晚上了。”

☆、3836.35.34

鸿胪寺少卿将随行的武士安顿至驿馆, 燕重锦则带领使节从东江口走到了皇宫,一边走一边介绍沿途的民土风情。

他一个武人不觉如何,文官们却累得腿软脚酸。东瀛的使节则像刘姥姥入大观园, 东顾西盼地赞叹不停:“东都,大大滴好!”

入宫面圣已近酉时。

梁焓没按常理出牌, 在接见之初只管宴饮不谈国事, 让使臣们憋了一路的措辞都下了酒。

食案上中西结合的料理更让一群东洋人开了眼。小野三郎举着盛葡萄酒的高脚玻璃杯,瞅了半晌也没舍得放下。

池寒坐在使节堆里,发现龙椅上的那位老拿眼扫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

更要命的是坐在对面的燕重锦。这人也不吃东西, 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端坐在案后, 眼神如冰地盯着他,冻得池寒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

梁焓心中憾然一叹。

池寒虽和那人有七八分相像, 但还是生得稚嫩了些, 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 身高和气质也有不小的差异。可以肯定这两人不一样, 也正因不是同一个人, 他才终于感到身心俱疲。

该忘了,真的该放下了。一国之君本就不能耽于儿女情长,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 自己怎么就跟着了魔一样?

他向池寒举了举酒盏, 一句话没说,将杯中的苦酒一饮而尽。

还是不看了吧。越看越忘不了,万一被国际友人当变态就不好了......

池寒搞不懂皇帝是什么意思, 只好端起酒回敬了一番,仰头喝了下去。

说来也怪,皇上不再瞅他,燕重锦也不犯病似地盯着自己了,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大快朵颐了。

盛装打扮的宁合容坐在君侧,望着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梁焓,犹豫地张了张口,还是没敢说话。身为正宫皇后,她也只有这种场合能够出现,却真真成了摆设。

底下一众臣子皆是人精,看出皇帝龙鳞不顺,多数都闷着头用膳,只有礼部的万金油们陪着东瀛使节饮酒闲话。反正明日早朝才谈正事,今夜随意就好,稍微机灵点的,已经把对方肚子里的货套得差不多了。

“众卿家自便吧,朕乏了。”

“臣等恭送陛下......”

梁焓揉揉眉心,刚站起身就打了个趔趄。宁合容连忙掺住他:“皇上,臣妾送您回寝宫吧。”

梁焓想拂开她的手,又考虑到外邦使节在场,便由着她扶自己走下陛台,向夏荣吩咐道:“回御书房。”

他也没喝多少,脑子还算清醒,一会儿还要等礼部回报探到的消息。既然东瀛人敢开着战舰来访,说明此行目的很不简单。知己知彼方能不殆,他必须在正式接见前了解这群东洋鬼子想干什么。

宁合容亦步亦趋地跟到御书房门口,梁焓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皇后早些回去歇着吧。”

“臣妾...臣妾不累。”丈夫终于肯和自己说话,宁合容惊喜万分,抿了抿唇道,“陛下若还觉得头痛,臣妾去煮碗醒酒汤可好?”

望着那双充满期冀的眼睛,梁焓抚了抚额:“随你。”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宁合容提起裙裾,几乎是小跑着退下了。

看着对方欣喜的背影,梁焓叹了口气,转身步入书房。

刚批了两本奏折,燕重锦便来禀报东瀛使团的情况。

“启禀陛下,东瀛此来目的有二。一是为两国通商开辟口岸,二是为涤荡倭寇之患。”

淳国和东瀛很早便开始海上贸易,但由于倭寇时常骚扰过往商船,所以海路风险很大。两国的商人都希望朝廷能开设商埠,并加派水师为航线保驾护航。

梁焓打了个呵欠:“听起来不错,详情如何?”

“小野三郎口风甚严,臣尚未打探到更详细的消息。不过就倭寇的问题,只怕没那么简单。”

燕重锦曾和东瀛交过战,知道所谓的倭寇并非流匪,而是天皇默许的发财行径。东瀛诸多贵族武士都直接参与到掠夺当中,甚至和南洋海盗串联成货物与奴隶倒卖的产业。

东瀛使节嘴上说倭寇也抢东瀛人,将官府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实际养匪为患就是他们,真正倒霉的多是淳国沿海地区的百姓。

“国王无道民为贼,扰害生灵神鬼怨。观天坐井亦何知,断发斑衣以为便。君臣跣足语蛙鸣,肆志跳梁于天宪。”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穿越者,梁焓对小日本向来没什么好感。这些东瀛人的做派也和明时的倭寇无甚区别,所以随口将朱元璋讽刺倭人的《倭扇行》吟了出来。

燕重锦吃惊地道:“原来陛下对东瀛早有了解,微臣就不多言了。”

“东瀛人包藏祸心,不得不防。他们敢开着战舰来访,东边的海防又大半被柳家养着,朕实在放心不下。”梁焓揉了揉额心,“那笔钱可以动了,朕准备建支新式海防水师,筑起一道海上长城。”

梁焓从做太子起就喜欢捣鼓各类发明,通过燕家的商铺出售流转,两人这些年积攒了不菲的小金库。但即便把那些银子全部砸进去,怕也仅能供应造船制舰所需的费用。养将练兵是长期花销,最后八成还是要动用国库。

“这倒未必。”听了燕重锦的担忧,梁焓笑得一脸奸商样,“东瀛人不是要开放通商口岸吗?那就开三个,朝廷按货量抽关税。不是要水师护航吗?那就按里程船头收费。反正是自由贸易,把咱们的商货也打开市场,看谁倾销得过谁。”

淳国地大物博,农工商业的水平甩东瀛三条街,开放贸易只会是妥妥的顺差。赚外邦的钱,养自己的兵,干东瀛的匪,这买卖傻子才不做。

想起小野三郎抱着玻璃杯的惊叹模样,燕重锦忽觉此计可行,笑着调侃道:“陛下若是做了生意人,只怕天下少有敌手。”

梁焓也笑了:“没那么夸张。不过朕还真想过,如果以后不做皇帝了,就去开间玻璃制品的铺子,当个小老板,再娶个...”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张魂牵梦萦的脸。他敛起笑意,清咳一声:“算了,不谈这些,接着说东瀛的事......”

两人就翌日接见的事宜又商讨了一番,聊得差不多了,听得夏荣自外间来报:“万岁爷,皇后娘娘给您送汤来了。”

燕重锦自觉地告退出去,宁合容端着一盅醒酒汤走进来。

梁焓头也不抬地道:“皇后辛苦了,放这儿吧。”

“这个要趁热喝才好。臣妾怕凉了,一路都用棉布包着......”

大夏天还要喝热的,女人真是麻烦......算了,好歹是一国之母,亲自下厨做汤不容易。宁伯温和忠国公最近也还算老实,就当给宁石两家面子好了。

梁焓执起汤盅喝了几口,见对方还站在书案前,纳闷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宁合容眼圈一红,跪下道:“陛下还是不肯原谅臣妾吗?臣妾已经杀了表兄,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什么?”梁焓一口呛住,咳了起来,“你杀了......杀了你表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宁合容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难道陛下不想杀了他吗?”

“朕就算杀他也不会用私刑。何况朕不是说过了么?此事不要再提。”梁焓重重放下汤盅,只觉头上更疼了。

跪在地上的女人死死咬着唇,无声地落下一滴泪。

“其实朕想过成全你们。倒不是朕宽宏大度,而是没兴趣留着一个心里有人的女人。没想到你居然...唉......”宁合容上一次跪下还是恳请他成全有情人,转眼就把那个真心相爱的表兄杀了。这般敢爱敢恨的女子,他真不敢要。

“不是的,臣妾心里没有别人。”宁合容膝行到他身侧,泪眼涟涟,“我被人蒙骗了,他根本不是真心爱我。臣妾如今只想侍奉皇上,做一个好妻子,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只求陛下仁慈,给合容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望着那张沾满泪水的消瘦脸颊,梁焓几乎要动摇了。

刚抬手,欲帮对方拭泪,脑海里又闪过另一个面庞。

该死,怎么又想起来了?他身上浑然一热,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觉察到一股热流朝腹下涌去,梁焓蓦然看向台面上的瓷盅,惊怒道:“你在解酒汤里放了什么?”

宁合容被他铁青的脸色骇得结结巴巴:“就是...就是......”今夜是她唯一的机会,再不抓住,只怕后半辈子都要在冷宫里度过余生了。

堂堂正宫皇后,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算计皇帝?梁焓脑子都要气炸了,抬手朝外一指:“滚!”

宁合容挣扎道:“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是御医说那药对龙体好......”

“哗啦!”

梁焓拂袖一扫,将汤盅打落在地,满眼血丝地道:“今日有外邦使节在,朕不想闹得太难堪。如果你还想让你爹多活两天,就安静地滚回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坤宁宫一步!”

听得御书房里异常的动静,夏荣和楚清急忙冲进去探看,正撞上抹着泪退出来的皇后。再看皇上,额上的青筋紧绷地跳动,面色也泛着诡异的潮红,蕴着怒火的眼神仿佛要杀人,明显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夏荣。”梁焓声音嘶哑地道,“去,找个宫女来。”

“您......是要人侍寝吗?”夏荣惊愕地问道,“万岁爷想要什么样的宫女?”祖宗你可千万别再找身高八尺的了。

“随便。”梁焓疲惫地闭上眼,陷入一片无望的漆黑里。

随便吧。反正不是他,什么人都无所谓了。

款待使臣的夜宴还未结束,燕重锦正从御书房往紫光阁走,忽听背后有人大声呼喝。

他转过头,看着一路飞奔过来的女将,纳闷地道,“慌里慌张的,什么事跑得这么急?”

楚清断断续续地喘着气:“皇上......皇上被皇后下、下了春|药,现在...夏荣正找宫女侍寝呢!”

一道疾风掠过,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楚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切,你还不是比太监都急......”

脑海里嗡嗡作响,视线也变得无法对焦,体内燥热得仿佛要烧起来。梁焓喘着粗气,无力地伏在案头,将宁合容骂了不下八百遍。

妈的,这古代的伟哥太要命,下面肿胀得像根萝卜,自己动手都宣泄不出来。万一夏荣找来个身娇体柔的宫女,只怕对方真吃不消。啧,他还是太保守了,应该要两个妹子才对!

正意淫着齐人之福的美事,腰间一紧,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呦呵,哪个宫的姑娘这么主动?梁焓惊喜地一回头,吓得噗通一声摔下了椅子。

“池、池寒?!”

池寒个屁,什么狗眼神?那小子有老子一成帅吗!

燕重锦是从窗子翻进来的,一身亵服,赤脚披发,怎么看怎么像仓皇逃跑的采花贼。

望着对方惊愕的表情,他也有点懊悔一时冲动了。

皇帝临幸宫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就头脑发热地主动来侍寝了?燕重锦觉得自己一定是独食吃惯了,居然对天子起了独占欲。无论男女,梁焓多看谁一眼他心里都堵得慌。

梁焓揉了揉眼,终于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是你?”他奋力挣脱对方的怀抱,红着眼道,“王八蛋,别碰朕!”

燕重锦:“.......”

“你不是走了么?不是本事挺大吗?”梁焓狠狠咬着牙道,“既然喜欢藏着躲着,又何必再来找朕?”

燕重锦不说话,只无声地把眼神往下一瞟。

“不管你的事!”梁焓满脸充血,尴尬地捂住身下,嘴上还不忘挑衅,“怎么?难道你主动来献身?让朕干你?”

“咕咚。”

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书案上。雪片似的纸页洒了满地,悬在笔架上的一排毛笔被撞得啪啦作响。

燕重锦俯身堵住那张要喊救命的嘴,手中直接扒掉了某人的裤子。

身下一凉,梁焓心道糟糕。方要挣扎,唇上的桎梏忽然消失,总算得空喘了口气。正琢磨着如何骂才能戳中对方痛处,两条腿就被人猛地掰开,身下敷上了一团湿热。

他浑身一颤,瞠目结舌地往下一看,脑子里仅剩的几根弦也顷刻崩断。

卧槽,这只禽兽居然在给自己口?!!

御书房外,夏荣匆匆带着几名选好的宫女赶过来,临到门口又被楚清截住。

某人眯起琉璃色的眸子,笑得神神秘秘:“公公,里面有人伺候了。”

夏荣一头雾水:“谁啊?”

“额,一个自荐枕席的宫人。”

“那皇上满意吗?”若是一个伺候不好,倒霉得不还是他这总管太监?

“应该...”刚说了两个字,房中突然传来一声哀嚎。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面面相觑,楚清干咳道:“应该...痛并快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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