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的这一吐,直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他每吐过一茬,一转头看到身后杵着的帅哥,立刻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只好扑回厕所抱着马桶继续吐。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能克服小帅哥的形象了,又瞄到了马桶里还来不及冲下去的秽物,没办法,又是一阵大呕特呕。
等苏长安终于吐得觉得一辈子都不想吐了,他的脸已经白的像刚才那个人影一样了,反观帅哥,一张脸黑得堪比窗外的浓重黑夜。
苏长安捂着如同经历了“三光”一样的胃,挪了半天,好不容易走出了卫生间,大帅哥正直挺挺地站在客厅里,一双眼睛里一点情绪都没有,冷漠地盯着自己。
苏长安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但是还没等他想到怎么开场,就发现自家的客厅里居然干干净净!
当然,应该碎掉了的茶几,各种杯盏,冒着白烟的家电是绝对没救了,该怎么狼藉就怎么狼藉,但是,刚才如同屠宰场一样的遍地碎肉脓水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这这这……”苏长安指着自家客厅结巴。
“消失了,它们已经死透了,尸体不会留在人间。”帅哥冷淡地说。
苏长安转头一看,帅哥帅得惊天动地,身上的秽物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苏长安又有点儿犯恶心了。
刚才的一幕幕,要让苏长安瞬间消化掉,几乎是不可能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不复存在的落地窗,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帅哥,苏长安脑袋一片空白。
“提问。”帅哥发话了。
苏长安心想你当我不想提问啊,但是我要提问你好歹也给点时间让我缓缓吧,我现在一脑袋的官司你嫌不够乱还是咋地!?
“你是谁,那些东西是什么,我的客厅谁负责赔?暂时就这三个问题。”这是苏长安战战兢兢检查了沙发,确定没有脏东西,呆坐了快一个小时才总结出来的问题。
在这期间,那位大帅哥就站在沙发前面,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带变一下。
苏长安很想上手摸那帅哥一把,因为他觉得这位压根不是人,是神!
“我叫白墨,是一把‘刃’,刚才那些东西叫做蚀虫,他们会吞噬魂魄,清除蚀虫是‘刃’的工作。你的客厅我不知道谁会赔偿,但是你放心,很快你就不住在这里了。”帅哥几乎立刻就回答道。
苏长安“哦”了一声,居然就没了下文,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那个,白墨,你别站着了,坐下吧,沙发没有坏。”
如果白墨大帅哥不是已经面瘫很多年,此时他表情一定很精彩。今天一早接到老大的通知,给自己配了一个新的“眼”,白墨很强硬的拒绝了。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老大让了一步,让白墨晚上先到那个“眼”家里出任务。
因为一只“眼”的觉醒,就如同一枚好好的鸡蛋被敲了条缝,里面的气味会散出来,惹来一大群苍蝇蚊子。
白墨很不情愿的来了,他知道一个新觉醒的“眼”在第一次看到蚀虫以及“刃”和蚀虫的战争之后是怎样的状况,他宁愿只身面对一百只看不见的蚀虫,也不想来为一个这样的“眼”做解释说明工作。
然而面前的这只“眼”很不一样,没有过多的问题,不会大哭大闹,比起关系自己的生命安全,更加关心客厅的干净卫生。就连面对战争的态度都不一样,别人惊慌害怕掉眼泪,他倒好,战争的过程中很镇静,完事了居然吐了快三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