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向阳掀开眼皮子,就看见一个驴歪着头咧着雪白白的牙齿冲自己打着响鼻。
还好子目保佑她,拍拍胸口,向阳朝着驴车左面走了过去。
驴车山坐着四个人加上赶车的大叔,刚刚询问她的少女站在车板上叉着腰。
“不好意思,”向阳笑着道:“我是你们隔壁村的,我叫向阳,请问可以搭你们的车吗?”
少女叫周兰,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的人家,但是就冲着那个驴板车上她家提亲的人也不在少数,家里又只有她这根独苗苗,所以就养成了她现在的性格。
“哟,这位向阳同志,你要是不开口我真会以为你就要这样子冲过来躺我们驴车下要诈死呢,搞半天你是要搭车啊。”
“兰儿,”周大叔说道周兰,不好意思的朝着向阳笑笑:“别管我家闺女,她就是嘴碎。同志你是要搭车的话就上来吧。”
周兰儿却冷哼道:“爹你也是太好心了,什么人都可以坐我们的驴车吗!车上的两个婶婶还都给了毛票的呢。”周兰话是没错的,她们家就冲着驴车这个运输工具来给家里多挣点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兰的娘现在正躺在床上生着病呢。
旁边坐着的其中一位婶子道:“哎,大周你可别差别待遇啊,兰子说的可是对的。”她女儿跟兰儿是好朋友。
周大叔瞪了自家闺女一眼,把周兰剩下的话都给她瞪回肚子里去了,朝着她小声道:“你没见那个同志穿的咋样,咱家都这样了就不能体谅体谅别人!”见她还要开口,冷冷哼了一声,吓得周兰立马坐了下去。
对着刚刚说话的婶子说:“您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下车的时候我就把刚刚您给我的毛票还给您,我大周可从来不骗人。”
那婶子也是好心,被周大叔堵了一口,浑身不是滋味,刚刚要开口啐回去被旁边的婶子止住了口:“你还逞能呢,这是他家的驴车,好心帮倒忙,等下要是坏事出来了,我看你还坐车呢,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你不怕你儿子走了?”
那婶子长了张口,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向阳看着周大叔解决事情,自己心里感激的不行。周大叔叫着周兰儿去拉向阳上车,周兰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别过脸去拉向阳,没想到手里不是握住向阳伸出的手,而是被塞进一个东西。
打开手掌一看,油纸包静静躺在她的手心里。
刚才那婶子斜眼瞧了,叫到周兰儿把它打开。周兰儿看了一眼站在车下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向阳打开了油纸包,一个小小的窝窝头还热乎乎的立在那儿。
“你……”周兰儿正准备说些讽刺的话,却被周大叔喝止住了,
向阳见她打开了,吞了吞口水说:“我身上没有毛票子,连一厘也没有。如果要收点搭车费什么的,只有我刚刚吃的窝窝头。这是我娘做的,还热乎着,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最后了一个了,不信你尝尝。”
周兰儿忽然觉得脸上噪的慌,伸过手二话不说的拉上了向阳:“我又不是地/主,哪有剥削劳动人民的想法。”这丫头还是有点良心,眼见向阳都这样了,哪能还提要钱的事儿。
周大叔突然觉得这孩子有些急躁,说话有些伤人心,等着向阳上了车,他没再说话,驾着驴车“得得”的走了。
薄雾开始散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驴车下的颠簸也慢慢少了,路开始宽敞平坦起来,驴车沿着这逐渐开阔的大道向下走。
渐渐的,从上面能勾勒出镇子的全貌,镇子里有结实而密集的砖房草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上。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镇里的石板路上,两旁并列的房屋留有的空隙太少,驴车本就过不去,周大叔熟练的下了驴车,拴好了驴招呼她们下车。
两个婶子着急的走了也没同周大叔打招呼,周大叔从兜里摸摸索索拿出两张一厘的票塞给了周兰道:“这票子,回家你去还。”
向阳下了车冲着周大叔挥手道别后,转头就不见了踪影。
周兰儿委屈的叫了“爹”也没得周大叔的回应,只好嘟着嘴跟在周大叔的后面。
向阳想着等下自己怎么开口比较好,正好走到距离他家不远处的小道上。
“好烫!”向阳惊呼出声,不得不蹲下拿出发烫的玉来看。
“砰!”一个花盆忽然在她的眼前摔得四分五裂。她拿着玉的手就僵在了那里,这是?预警?
花盆摔了之后,玉又慢慢恢复了常温,向阳只听见前面一声嬉笑,抬头去看只看到掠过的一片白色衣角,还有一句话远远的进了她耳中:“快跑!傻蛋……哈哈,太好玩了!”
向阳爬起来就往前追,让她逮到恶作剧的人非得教训他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物,都是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