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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诅咒 (2)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他舍得砸了这价值非凡的如意佩。

“如意佩是我拿的,如今还给你!”滕辉月冷冷道,“我夫君才不会要你!”

高荷香怔怔看着如意佩的碎片,眼泪盈眶,楚楚可怜道:“奴家只是想侍候公子与您。您是文子之身,奴家愿代您为主家开枝散叶,不求任何名分。请您成全……”说罢,一脸赤诚地磕头到底。

饶是再铁石心肠的男人,恐怕也会被她的一片深情打动,而对滕辉月的碎佩的粗暴行径皱眉。

“够了!”滕辉月厌恶地看着高荷香。若他身上带着金鞭子,一定抽她一顿!

敢觊觎他元徵雍主的男人?找死!

高荷香被他可怕的目光看得身子一颤:“奴家……奴家……”

滕辉月重重哼了一声,一字一顿道,“我的夫君,娶了我以后,就是绝嗣了,也只能有我一人!”

所有人都被滕辉月这狂言震住了!

高荷香难以置信地摇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置你夫君于何地?”边说边关注明帝的反应,期望他生气愤怒,狠狠训斥这出言不逊的妻子一番。

“夫君,你怎么说?”滕辉月瞪着明帝,大有“你敢不顺着我试试看”的凶巴巴的气势。

明帝出乎意料地笑了,温和道:“为夫,自然是悉随娘子尊便。”

明帝的表态令高荷香的脸色一瞬间完全煞白!

“公子……”他怎会容得下这么一个不贤不惠的文子妻子?

明帝根本连眼角也没有施舍给高荷香一眼。在明帝已经没有让旁人近身多年之后,他很满意滕辉月说出要独占他的话。

情之所钟,哪里还有心思看旁人?哪里还有旁人插足的余地?

温言安抚打翻了小醋坛子的宝贝儿,明帝打手势让暗卫善后。而他则完全不顾旁人的目光,把嘴唇嘟起油瓶子,桃花眼却已经露出得意的滕辉月拦腰抱起,从容离去。

……

等人群散去,箭台的一颗大树后,缓缓走出失魂落魄的齐明曜。

他被人传话后匆匆赶来,在洛河对岸用千里眼看到明帝和滕辉月在酒楼里亲吻。不敢置信的他跟了他们一路,看了一路,也听了一路。明帝和滕辉月互有情意这个事实才开始入了他的心,入了他的神……

他们甚至以“夫君”“娘子”互称!

他的父皇……他的表弟……他心爱的人……

那他到底算什么?他到底算什么!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明帝与滕辉月的亲昵,齐明曜心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

第三卷 天若有情,天亦老

63

齐明曜吐血后昏迷过去,真正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府里。

他及冠后离宫开府,还没有得到封号,至今已经快两年。

齐明曜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待意识回笼,他的脸色极为黯淡茫然。

“大殿下……”略带迟疑的叫唤在身近响起。

齐明曜转过脸,见陈骁站在一边,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陈骁是当朝丞相陈沛的嫡子,是他的伴读。陈骁为人潇洒不羁,平时总没个正形,但论起正事来则换了个人似的,从不含糊。两人交情深厚,齐明曜一直颇为信任重用他。

今晚陈骁与友人在洛河边上的画舫喝酒,正好看见明帝与滕辉月相携而行。事实上,陈骁没有认出明帝,只是认出滕辉月的身形。毕竟他们曾经同在锦墨宫读书,不论容貌还是性情,滕辉月都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文子。而且他还是齐明曜心尖上的人,极有可能是他们这些做臣下的未来主母。陈骁不由自主记住了他。但因为他们都戴着面具,陈骁不敢肯定。想了想,他还是告诉了齐明曜这件事。

齐明曜代明帝主持好宫里的元宵宴后,带着侍从出了宫,目的是为滕辉月寻些元宵节的新鲜玩意。他本来想要邀滕辉月上街,可是明帝突如其来的旨意打乱了他的计划。虽然已经送了盏精致的宫灯给滕辉月做赔礼,但齐明曜还是有些愧疚,想加倍补偿。

陈骁告诉他看到个神似滕辉月的人,齐明曜开始还以为他认错了,只是陈骁提到有个男人伴在那个神似滕辉月的人身边,两人姿态亲昵,齐明曜顿时坐不住了。

他对滕辉月的爱护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既有作为兄长的保护欲,也有作为情人的占有欲。不过因为温润内敛惯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导致滕辉月遭遇不好的事。在他看来,福康长公主府护卫森严,滕辉月又是个知礼的,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街上。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陈骁尽到提醒之责后,全权交给齐明曜,识趣地避嫌开去。他可不想掺和到宫闱秘密中去。不论齐明曜还是滕辉月,身上都流着皇室的血脉,不是他可以好奇的对象。

直到齐明曜一脸震惊心碎地从楼上下来,又追了出去,陈骁放心不下,才左右为难地跟在他后面,怕他有个万一。但也只敢远远坠着,不敢太靠近,倒是最终接住了吐血倒地昏迷的齐明曜,把他送回大皇子府。

陈骁看到齐明曜吐血大惊失色,极怕他会有个好歹。可是送齐明曜回府期间,他的神智有片刻的恢复,唯一的一句话却是“不要张声”。

还好大皇子府上有太医长期待命。太医诊断过后,只道齐明曜是一时气郁攻心,并无大碍。

陈骁松了一口气,又想到能令性情温和大度的齐明曜气郁至吐血,恐怕……

齐明曜的脸色灰白,凤目里尽是黯然神伤。他哑着声音道:“阿骁,今晚之事,谨记守口如瓶。否则,别怪本宫……”

陈骁的心里剧烈翻腾。他是个闻一知十的玲珑人。齐明曜作为元徵最出色的皇子,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大事上从来是游刃有余,不慌不忙的。唯一令人有点犯咕噜的只有对元徵雍主滕辉月太过儿女情长这一点。本来大家对他和滕辉月的婚事是乐见其成的,但因为滕辉月一直不表态,他们的婚事拖延至今,齐明曜还纵着他,暗地里压下所有的异议。

能在短短时间把齐明曜弄得这么狼狈的,陈骁也只猜到滕辉月一人了。

那么,今晚的那个人,真的是元徵雍主滕辉月!

而和他形容亲密的男人……若是一般人,以齐明曜的心性可不见得会轻易放过,还隐隐带着维护……

陈骁想到那伴着滕辉月的男人的身形,心里一突,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陈骁的脸白了。

齐明曜疲累地闭上眼,喃喃道:“……你回去吧,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当然必须忘记。可是,喜欢了元徵雍主那么多年的大殿下,忘得了吗?

陈骁看着齐明曜,无声地叹了口气。

*********************************************

明帝在子时前把睡着了的滕辉月送回福康长公主府,安顿好人后,才从密道回到宫中。

内侍太监苏顺低声向他禀报了大皇子齐明曜那边的动静,包括他吐血,陈骁送他回大皇子府,而后请了太医等事。

明帝听到齐明曜吐了血时,凤目微微一凝,顿了顿后淡淡颔首道:“嗯,知道了。”

苏顺闻言,头磕得更低了。

明帝微抬手让他退下。

待苏顺离去,明帝在太极宫坐了片刻,脸上无喜无怒。

这一晚,明帝本没有让齐明曜知道他与滕辉月关系的意思。只是暗卫察觉到有人窥视,得了明帝的命令后前去查探,发现窥视之人是大皇子齐明曜。然后明帝心思一动,假装没有发现大儿子的尾随,任他跟了一路。

明帝知道齐明曜一直喜欢滕辉月,为了滕辉月甚至一直拖延婚事,但倒没想到他会为了滕辉月吐了血。

如此一来,明帝更觉得让他早一点察觉为好,长痛不如短痛。明帝不会因为任何人对滕辉月放手,即使那人是他的儿子。既然滕辉月注定会成为齐明曜名义上的嫡母后,也好趁早断了他的想念。

毕竟明帝越来越无法忍受其他男人对滕辉月的觊觎,正如滕辉月也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想赖上明帝而吃醋一样。那是一种自己的领地被冒犯一般的感觉,只想拿起武器把那该死之人通通宰掉……

明帝无法宰掉儿子,又不解恨,不禁喃喃道:“……是时候该议亲了……”

滕辉月对明帝与齐明曜这对父子的暗中交手一无所知。这个元宵节他过得非常高兴,也折腾累了,回公主府的路上已经在明帝怀里睡着了,连明帝亲自给他梳洗解衣都不知道,犹自睡得香甜。

第二天醒来,他一脸神采奕奕,逢人就笑。

因为起得早,刚好碰到爹娘在正院用早膳,小弟弟滕辉然也刚练完武,梳洗过后过来请安。安国公滕祁山对两个儿子的教育截然不同,对滕辉月是千娇百宠,对滕辉然则是非常严格。在这一点上,福康长公主齐敏完全支持夫君的决定。

不过刚好一家人碰在一起,滕祁山和齐敏让下人备菜,拉着滕辉月和滕辉然两兄弟一起用早膳。

滕辉然见哥哥滕辉月笑眯眯的似乎心情很好,越看越喜欢,挨着他坐闹着要他喂饭。

滕祁山板着脸:“十六,你多大了,还向哥哥撒娇?”

滕辉然平时很敬畏严厉的父亲,但滕辉月在的时候除外。因为滕祁山当着滕辉月的面,从来不会真的疾言厉色。于是,这壮实机灵的小子很熟练地往哥哥身后缩了缩。

滕辉月夹了一只包子放到滕祁山碗里:“阿爹,先用了膳。您要训十六,也不差这点时候。”

滕祁山的严父脸顿时有些绷不住。瞪了滕辉然一眼,他勉强忍住嘴角不上扬,吃起大儿子孝敬过来的包子。

滕辉然见警报解除,立刻高兴起来,幸福地靠在滕辉月身边,张大嘴吃着哥哥喂过来的早点,还颇懂得投桃报李,时不时抓起点心往滕辉月嘴里塞。

滕辉月心情好,喂着弟弟吃东西,也没有嫌弃他喂来的点心。把滕辉然高兴得只差没有嗷嗷叫,腻在哥哥身边更加不愿走开。

滕祁山对能得到大儿子耐心照顾的滕辉然各种羡慕妒忌恨。

齐敏笑着看他们父子三人的互动,目光时不时落在滕辉月身上,若有所思。她决定用过膳后与大儿子谈一谈。

但齐敏的这个想法很快被打断了。在早膳用得差不多的时候,长史江长生过来禀报,说大皇子齐明曜来了,要见滕辉月。

滕祁山与齐敏都有些诧异。

齐明曜虽然贵为皇子,但从不会在他们面前摆出皇子的架子,对他们甚为守礼。每次来,即使是为了找滕辉月,也会先向他们见礼一番。这还是第一次,直接点名说要见滕辉月。

滕祁山的脸马上沉了。他对觊觎他大儿子的男子一向都是无差别的不给好脸色。对齐明曜这个颇有可能成为他儿婿的人更加是觉得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哪里都看不顺眼。以前齐明曜一言一行都没有让他捉到错处,滕祁山找不到理由否定他,心里已经够不满了。这次,齐明曜是撞到枪口上了!

滕祁山刚想叫大儿子不要见,不懂他阿爹满腔找茬心的滕辉月已经有点慌张地先一步站起来,飞快道:“阿爹,阿娘,我出去见阿曜!”

说罢,招来贴身太监敛羽,一边向外走,一边含糊地问他:“……送的宫灯……放哪里……”

滕祁山傻眼:“阿樾……”

可是滕辉月已经走远了,根本没听见。

滕祁山看着大儿子的背影,觉得他简直是迫不及待要飞出他这个做父亲的掌心,登时郁卒了。

齐敏蹙起眉,向心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机智地福了福身,无声退下了。

64

滕辉月有点心虚。

听说齐明曜来了,他首先想到的是他送给他的那盏虎狮兽宫灯。因为明帝吃醋,滕辉月让敛羽拿走了宫灯,事后也忘了这件事儿。待会儿若齐明曜问起,滕辉月就要无言以对了。

对齐明曜这个一直对他关怀爱护备至的表兄,滕辉月多少有些心中有愧。历经两世,齐明曜唯一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只有为了子嗣纳妾这一件,那时滕辉月怒火中烧,又仗着明帝的宠爱强硬到底,事前事后都没有给彼此回旋的余地。这其中固然有齐明曜的错,但他也不是没有责任。齐明曜会纳妾,确实有来自朝堂的压力,但一大半原因,却是为了保护滕辉月,不让他再担着“红颜祸水”的骂名。后来齐明曜为了求得他原谅,即使纳了妾也硬扛着没有碰那女人,至死都没有留下血脉。

重活一世,滕辉月虽然对齐明曜依然有怨,但没有恨。而这怨,在齐明曜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早已经烟消云散。如若不然,他这辈子不会和齐明曜有如此好的关系,甚至曾认真考虑过再嫁他一次。

如今,滕辉月感受到齐明曜对他的用情之深,更加明白到上一世时如果他的态度再坚决明朗一些,齐明曜不会驳了他的要求,做出背叛他的事,导致彼此几成陌路人。可是这种明白来得太迟,这一世,因为和明帝挑明了彼此的心意,面对齐明曜的一往情深,滕辉月已经无法回应。甚至为了不让旁人发现他和明帝的关系,为了保护明帝,滕辉月利用了齐明曜对他的感情。

一直没有明确拒绝齐明曜对他的好,假装天真懵懂,模棱两可,让齐明曜始终心存希望,温柔而坚定地挡在前面,保护着滕辉月,还为此耽搁了他的婚事……

滕辉月知道自己非常卑鄙。可是为了明帝,他宁可卑鄙。他和明帝互通情意时,他还只有十二岁。若那时被人察觉到他们的关系,明帝一定会是被指责唾骂的一方,没有人会谅解他,尤其是滕辉月的阿爹滕祁山和阿娘福康长公主齐敏。他必须等,等到长大到可以做主的时候。而在此之前,他不能暴露与明帝的真实关系。

正因为如此,尽管滕辉月一直没有表态,齐明曜还是成了一些人口中,最有可能娶到滕辉月的皇子。

而滕辉月,也因为这份愧疚,不忍心在其他方面伤害齐明曜。

若齐明曜知道他这么快就把宫灯弄丢了,心里不知会多难过。

敛羽低声告诉滕辉月,虎狮兽宫灯被明帝临行前带走了。

滕辉月缄默,为明帝不留任何空隙的小心眼感到无奈又甜蜜。

但事已至此,滕辉月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齐明曜,随时准备使出耍赖的招数。

走到正厅看到齐明曜,滕辉月却愣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齐明曜这副模样!

齐明曜是四个皇子中长相最肖似明帝的。他没有明帝的霸道威严,但自有一股隽秀温润的气质,令人如沐春风,又带着皇族特有的尊贵仪态,永远都是干净整洁,风华入骨,不到二十已经钟灵毓秀,出类拔萃。

但这时站在滕辉月面前的齐明曜,满身黯然萧瑟,与明帝神似的凤目乌沉沉的,仿若无光的暗夜,眼下有着疲累的清影,明显是歇息不够。他像块木桩子一样坐在椅子上,对下人奉上的茶视而不见,一脸失魂落魄。

“阿曜,你怎么了?”滕辉月惊讶,不禁脱口问。

齐明曜听到滕辉月的声音,像是被惊醒一般震了震,抬起眼看着滕辉月。平时一见滕辉月就发亮的凤眼,此次却没有任何反应,仅仅是看着。

“阿樾,你来了……”好半晌,齐明曜才移开眼光,轻轻道。

滕辉月心里一咯噔,带点狐疑地定定看着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樾,能和我单独谈谈吗?”齐明曜问。

滕辉月微微一凛,直接道:“你跟我去栖月小筑。”

*********************************************

雅致舒适的栖月小筑正室,齐明曜和滕辉月隔着小茶几对坐着。

齐明曜从怀里掏出一个可爱精巧的小面人,放在小茶几上,道:“这是昨夜宫宴之后,我上街买的,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带来了……”他勾着唇,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挤不出半分笑意。

滕辉月一听,哪里不知道他是特意为了他上街买的?齐明曜这样说,只是因为一贯的体贴。

滕辉月很聪明。他见齐明曜这副表情,又听他提到上街,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了悟。

他拿起小面人端详了片刻,发现这小面人有几分他的神韵,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出来的,其中蕴含的用心,一览无遗。

滕辉月把小面人放回小茶几上,直直看着齐明曜:“阿曜,我不能再收你的礼物了。”

这下,齐明曜连脸上勾着的没有笑意的笑都僵住了。

顿了顿,他仿佛自己说服自己一样道:“它确实没有我送你的宫灯精致,难怪你不喜欢……宫灯呢?怎么没看见你挂起来?”

“阿曜……”看到他这样,滕辉月咬了咬唇,突然觉得心酸,但同时又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他大大的桃花眼看着齐明曜,一字一顿道:“阿曜,你知道了。”

齐明曜只觉得心口被重重一撞,痛楚弥漫四肢百骸。沉默了片刻,他艰涩道:“你说我……知道什么?”

“阿曜……”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滕辉月见他到这般地步还在自欺欺人,很不好受。既然已经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不如直说了。

“对不起,阿曜。”滕辉月挺直腰肢,直视齐明曜,“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齐明曜脸上的血色尽褪!他呆呆看着滕辉月,仿佛已经傻了。停了一会儿,他的心口开始大力起伏,从牙缝间挤出话:“那你喜欢的是谁?”

滕辉月道:“你知道的,或者,你也亲眼看到了?”

“你亲自告诉我,阿樾!”齐明曜用力吸气,恳求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老实告诉我!”

滕辉月默然了一阵,轻而坚定道:“是舅舅。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舅舅。”

齐明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即使亲眼看见,也不及滕辉月亲口所说来得震撼。他来到公主府,心底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滕辉月否认,希望一切只是误会。只要是滕辉月说的,他愿意相信。

可是,滕辉月的承认,把他的全部希望彻底打碎。

“阿樾……阿樾……你还小,你对父皇只是孺慕崇拜,你根本分不清,你……”齐明曜无法接受地摇着头,犹自不放弃,尽管他已经非常混乱,语无伦次。

“阿曜,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正如你知道你在什么一样。”滕辉月冷静道,“我及冠之时,会入宫成为舅舅的皇后。”

齐明曜被震得眼前一黑!他勉力撑住小茶几,才没有一头栽倒。

滕辉月看他坐都坐不稳,吃了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扶他,被他一手挥开!

滕辉月怔了怔,默默收回手。这是第一次,齐明曜对他的靠近不是满心欢喜而是拒绝。但他无话可说。

“我算什么?阿樾,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齐明曜红着眼质问他。

滕辉月咬牙:“对不起。如果你想打我,你可以打,我不会还手!”这是他欠他的!虽然他从来没有对齐明曜表示过任何超出兄弟之情以外的情意,但不拒绝的本身,就是错的。对着一直疼爱他还被他利用的表兄,他说不出对方自作多情这种话。

齐明曜闭了闭眼,苦涩地摇头:“我打你做什么?你没有错……是我自以为是……我怎么就忘记了,你没有说过喜欢我……”

“你是我一直喜欢尊敬的兄长。”滕辉月道。

“兄长?兄长!哈哈哈……”齐明曜喃喃道,突然按住额头,低低笑起来。

“阿曜,你别这样……”滕辉月担忧地看着他。

齐明曜双肩抖动,眼角渗出泪水,声音压抑沙哑,与其说在笑,不如说在哽咽,并且越来越剧烈,仿佛喘不过气来。

滕辉月攥了攥拳,突然伸手一巴掌打在齐明曜脸上!

“够了,齐明曜!”

齐明曜一时被打懵了,捂住脸茫然地抬起通红的双眼,像个迷路的孩子。平时的沉静温文已经不翼而飞。

“你要发疯到别处去!别脏了我的地方!”滕辉月斥道,“别忘了你是谁!”

齐明曜呆愣地看着他,见他疾言厉色之下,是掩掩饰饰的担忧,神智渐渐恢复过来。

“……阿樾,和父皇在一起,你快乐吗?”

“前所未有的快乐。”滕辉月认真道,“舅舅待我极好。”

是呀!他一直待阿樾都是最好的……连他也远远不及……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种好,并不是单纯的父子之情。

齐明曜涩然想,看着滕辉月:“若有一日,他对你不好……阿樾,你还有我……”

滕辉月眼里一酸:“你何苦说这种话?好好娶个媳妇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啊!”

齐明耀拉住他的手,固执道:“不要忘记我的话!”

65

明帝在御书房挑灯夜战批奏折,内侍太监苏顺随侍在侧。

一个太监踮着脚尖,悄然无声地走进来,在苏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苏顺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点点头后让太监退下。

“什么事?”明帝看着奏折,头也不抬问。

苏顺躬身道:“禀皇上,月殿下通过密道来了。月殿下有吩咐不要惊动皇上您,但……”怎么说他们亦必须告知明帝。

元徵雍主会在这个时辰突然来了,想必是有事发生了。

明帝闻言,放下奏折站起身,不发一语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到了寝殿,明帝挥退侍候的人,独自一人走进去。

进到里面,只见宽敞的龙床上隆起了一团,盖得严严实实的,只余一束披散着的黑发露在外面。

侧耳仔细一听,能听到细如蚊呐的抽泣声。

明帝心里微微一紧,上了床,连人带被一起抱起来!

滕辉月猝不及防,泪涟涟的脸顿时暴露在明帝的目光下。他红着眼,仰头看着明帝,带了点儿委屈伤心。

“阿樾,告诉舅舅发生什么事了?”明帝问。

滕辉月在一大堆位高权重的人的疼宠纵容下长大,会是骄娇任性的,霸道跋扈的,却从来不是软弱善感的。他不像大多数文子那么温秀敏感,甚少哭泣,比很多人都要骄傲坚强。

明帝爱极了他的性子。也正因为滕辉月是这样的性子,能令他哭的事,格外令明帝关注,也让明帝格外心疼他。

滕辉月抽噎了一下,伸手揽住明帝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舅舅……”

明帝的声音更轻了:“阿樾乖,告诉舅舅发生什么事了?有谁欺负你了吗?”最后一句,小心地隐藏起骤然升起的暴戾。

滕辉月摇头,语带哭腔:“舅舅,我就只有您了……您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

明帝温柔地顺着他的背:“放心,舅舅是你的,只会是你的,绝不会离开你……”

滕辉月从明帝肩上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明帝,大大的桃花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一瞬间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凑过去主动吻住明帝的唇,边吻,边流着泪扒拉明帝的衣服。

在滕辉月的吻里,明帝尝到泪水的味道。因为滕辉月积极主动的动作,他微微一顿,骨节分明的大手环在滕辉月的腰上,想阻止他,但又莫名的有一种不忍。

明帝能感觉到这时的滕辉月感情很脆弱,如果他推开他,可能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

“舅舅,我也只会是您的……求您了,要我……”滕辉月喃呢,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明帝,再认真不过。

这不同于以往那带了调皮的热情,而是真真切切的需要。他急需完成这件事,来平复他此刻纷乱的心情。唯一可以令他安心的,只有明帝。

明帝深深地看着滕辉月。这张犹带着一些稚嫩的脸美得像一块浑然天成的无暇软玉,桃花眼里全是对他全心全意的恋慕渴望。

明帝能感觉到体内慢慢攀升的欲望。为了不伤着滕辉月,明帝一直在压抑。可是即使压抑住了,那种比他所估计的要强烈数倍的渴望依然时不时像羽毛一样拂过心头。他已经越来越难以把持。再继续压抑下去,当哪一天爆发出来,更加可能会把未经人事的滕辉月吓坏。

轻轻叹了口气,明帝抓住滕辉月扒拉他衣襟的手。滕辉月的大眼睛立刻湿润了,可怜兮兮地瞅着明帝,软着声音叫:“舅舅,我要……”

把明帝叫得,几乎没直接把人压床上正法了。

滕辉月见明帝凤目里都冒出危险的火光,却不是生气那种,知道有戏,也不敢闹了,很乖地继续拿眼看他。

明帝打横抱起他,走向寝室附近的温泉池子。

温泉池子热气氤氲,云雾缭绕。明帝把怀里的宝贝儿放到一旁的软榻上,单膝跪下,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拉开他身上的衣服。

滕辉月主动挑起了火,临到头又怯了起来。不过有心里的傲娇支撑着,他强作镇定地乖乖不动,任明帝脱。

他年纪不大,但因为活泼爱动,身子发育得很好,一身肌肤如羊脂玉那般软滑无暇,白里透着健康的红晕,纤长柔韧。胸前的朱果和双腿间的翘起颜色青嫩,秀气精致。

这两年多来,明帝与滕辉月裸裎相对的次数不算少。滕辉月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明帝反复舔吻把玩过,但从来不觉得腻味,反而越来越爱不释手。

明帝脱着滕辉月的衣服,凤目随之而动,没有放过那渐渐变成赤裸的一丝一毫,凤目里的光芒也越来越令人无法直视。

本该习惯这种亲密的滕辉月在明帝的目光,脸慢慢红成一片,终于忍不住害羞地夹紧双腿,闭上眼睛,侧过身子缩了起来。虽然这时,他已经成了光溜溜的一只。

明帝发出一声轻笑,低低的,哑哑的,说不出的好听。明帝没有再碰滕辉月,只是看着他侧身露出诱人的弧形,就着被他扯得凌乱的衣领,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

滕辉月小扇子一般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受蛊惑似的,悄悄睁开眼,用眼角余光偷偷瞄过去,立刻看到一片赤裸着的强壮结实的胸膛。明帝已经解开发冠,一头长长的黑发披散而下,俊美得彷如神祇。岁月一直很厚待他,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越发的深沉内敛,满身的威严更加凛然,让人心甘情愿臣服在他之下。

“舅舅……”滕辉月迷恋地低声唤,脸上红晕密布。他伸出手,轻轻勾住明帝的大手。

明帝把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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