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着的家伙早就猜到了,心头得意得很,唇角也形态可爱地扬了起来。
靳宾皱眉:“就这么喜欢他?”
“不知道。”狼川想了想,自己也费解地摇了摇头,“时间很久了,久到已经记不起来……的胸中有一道壑,很深,很广,漆黑一片……就以为自己即将被它吞没因它完全迷失之时,看见了他……”
他记得自己还防护罩内的时候,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深沉而温情地注视着自己,然后他伸出了手,与自己十指相贴。
一个奇怪的念头就那刻深植于心,一晃眼就郁郁苍苍。
“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选择?”
狼川又垂下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结果倒抿起嘴唇,不肯回答。
靳宾冷笑了一声,持着自己的花剑站起了身:“可他就快和的姐姐结婚了,他们会誓言彼此忠诚,一生相爱;他们会生儿育女,携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狼川愣了一愣,睫毛连着眼睑一并垂了下,好像被浓浓的悲伤压得抬不起来。
“‘除了以外,不可有别的神。’耶和华曾这样告诫他的子民,也这样告诫过。”靳宾伸手把躺地上的狼川拉起来,拉近自己,冲他亲切一笑,“反正不能指望费里芒那家伙守口如瓶,来告诉也一样——霍兰奚为了治疗旧伤接受了手术,就他闯入芬布尔监狱的那天。听靳娅说,他到家时军装已被鲜血浸透了大半,脸色就像骨骸一般惨白……”
“可……可是……”狼川一刹屏住了气息,点点泪光嵌于金绿色的眼眸,如同嵌于夜空的星星。
可他还是来找自己了,不是么?
瞧见这年轻明显怔了住,怔得双唇微微开启,总指挥官一挑唇角,就势将对方一把拽过,狠狠吻了上去。
比起霍兰奚那薄得几乎舔不出味儿来的唇,靳宾的嘴唇柔软的好比素馨花,舌头的舐弄不仅更温存,也更带技巧——他灵巧地钻入狼川的齿扉,舌尖他的天花板扫刮了一圈,继而便一颗一颗摩挲过他的牙齿,不留一处地细细品尝。
被偷袭了的年轻非常生气,用力挣脱对方后,立即挥剑劈了过去。
“美儿,并没有和那家伙上床,对不对?”靳宾反应极快,抬剑便挡,神情轻佻地舔了舔嘴唇,“那天被的样子给唬了住,现一想,才觉得不可能。”
靳宾动着手腕,画着圆送进自己的剑,虽然劈刺的动作依旧舒展漂亮,但是这回卖弄炫技的意味更多一些,倒不如狼川的反击来得直接有效,没一会儿就被对方占了上风。
急于挽回劣势的总指挥官反而露出更多破绽,一不留神没有踏稳,便仰面跌坐了下去——他还想迅速起身,可闪着寒光的剑尖已经抵了喉咙前。
靳宾顾不得狼狈跌倒的窘相,反倒面露讶异地望着身前的年轻——刚才狼川出剑又快又准,每一击都敏捷利落且杀气腾腾,压根不似先前那样莽撞笨拙。好像打从开始,这家伙就存心逗弄自己似的。
对方往前送了送手臂,剑尖便脆弱的喉部又突进一分,已经刺破了皮肉。
“想杀了吗?”轮廓俊美的下颌微微抬高,靳宾依旧高傲地仰着脖颈。将上身挺直一些,他转而用自己柔软的咽喉迎上了对方的剑尖,轻蔑地问,“杀了,然后回到他的身边?”
“不,不是。”狼川摇了摇头,垂下手臂,也撤掉了眉眼间的凶狠神态与这副剑指对方咽喉的架势,“想成为一名飞行家,想和霍兰奚并肩驰骋于宇宙。”
来到窗前,两手一撑便坐上了窗台。狼川眼皮耷拉向下,沉缓地煽动着长长的睫毛,大半截身子露外头,仿佛随时可能惨烈地坠向地面。他目光空茫地眺望远方,显得格外意兴阑珊。
落日的余晖交织出一顶斑斓花冠,映照于这个年轻的头顶,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