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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 > 第7章:

第7章:

“检查徒弟作业,这活儿不是师父该干的吗?”徐酒岁不知死活地问。

话语一落,就感觉到素描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男人微惊讶地挑起眉看向她时,她脸又红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几秒后,只见许绍洋露出个不太有笑意的笑脸,那张英俊的脸转过去扫了眼画室里的徒弟们,笑道:“看见了么,这次你们的小师妹连我都不怕,你们别想欺负她。”

画室里鸦雀无声。

仿佛火葬场。

突如其来的侵略性,和他眼中闪烁着的光芒让她心中一突,条件反射似的拧开了脸——

等她猛地回过神来眼前是谁,恨不得为自己的躲避抽自己一嘴巴并连忙把头拧回来慌张地看向他时……

他却已经停了下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

徐酒岁无力地张了张嘴,却一个辩解的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顺势松开了她,什么也没说,却在她条件反射的惊慌和生涩里,之前有些抑郁的心态意外地重新回归心平气和。

他垂下眼,扶着她躺下,高大的阴影将她包围,让她深陷更深一层次的黑暗中,两人鼻尖几乎碰到鼻尖……她微微缩聚的瞳眸中,倒映他脸上温和的模样。

“这就怕了?”他淡淡地问。

徐酒岁不敢说话了,瞪着眼直愣愣地瞪着他。

男人嗤笑一声,伸手宽容地轻轻捏了把她的鼻尖,直起腰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不就是她的薄老师么?

如果是薄老师的话,会希望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纹身去遮盖她手臂上的伤疤呢?

徐酒岁撑着下巴,觉得如果这样带入自己的创作热情忽然提高了很多……虽然事实上,她觉得薄一昭宁愿去美容院跟别的妇女挤一挤一块儿排排坐做光子嫩肤去疤痕,也不愿意纹身。

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这时候她听见旁边的饭团脑袋忽然说:“你也是许老师的关门弟子吗?续九千岁之后的?”

徐酒岁盯着画纸,沉默了下:“我只是跟着他学手艺,并不是他的徒弟。”

她想说我没你们这么稀罕这件事,所以你也不用对我敌意那么深,我想要赢了你只是因为我来取走我的东西,至于你不能顺利拜师……

只是因为许绍洋心高气傲,不愿意接收你们这些野路子。

大家都是被他逼迫的天涯沦落人,何苦对她冷鼻子冷眼的?

徐酒岁觉得自己态度绝对够好,但是没想到对方听见她的说辞,反而冷笑了一声:“许老师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先收了九千岁,又收了你……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没有良心,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学了手艺便拍拍屁股想要走人——”

徐酒岁听不下去了。

“……”

心中那些感动成狗稍微散了些,这个人实在是很会破坏气氛。

徐酒岁默默地腹诽,半晌小声地说:“就这样决定了的话,好像草率了点。”

不这么决定还要哪样决定?

难不成你还想再选选?

薄一昭先是黑了脸,后来想了想,吃着宵夜像是提明天吃白菜似的提结婚好像是有点不像话,但是他确实多少也是认真的觉得这提议其实真的不错——

谈恋爱不过是感情磨合。

反正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磨合,磨不来也要硬磨的话,结了婚再磨好像也没多大问题。

有了那一纸证书,两人就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吵了架闹了事,他不用担心她又吓得抱头鼠窜消失于人海之中。

……最重要的是。

“啪”地一下扔了手里的铅笔,一个大幅度动作转过身:“大哥,我们怎么着,跟你有关系?”

“看不下去。”

那人却完全不受她的怒火影响,他一边画设计图草稿,一边慢吞吞地说——

“你说当初九千岁不会是被赶出千鸟堂的吧?这么长时间就这么消声灭迹了……叛除师门,没脸在圈子里混?还是被许老师赶尽杀绝了?”

至此,徐酒岁不得不说,她被踩了尾巴。

猛地站起来,身后的小板凳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咣当”一下倒地!

她冷眼看着那个低头画稿子的男人,冷冷道:“请问你是过来争取拜师机会的还是居委会派来管闲事的?你是很想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倒是要看许绍洋愿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那个饭团脑袋被她尖锐的语言刺激得画设计图的手一顿,沉默几秒后,反唇相讥:“怎么,他的机会就是给你这种人的吗?”

“他倒是想要给,我不要,怎么了?”徐酒岁响亮地冷笑了声,用无比荒谬的眼神看着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连九千岁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吹起自己,她向来是不要脸的。

“老师, 你拿瓶水怎么那么久,是没有了吗……”

徐井年好奇的声音越来越近, 少年走近了开放厨房, 绕过来一看,这才发现厨房里气氛不太对劲——

他姐站在那, 摊开手掌心, 鲜血顺着她的手背滴在厨房地砖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薄一昭背对着厨房门, 手里捏着她的手腕,一瓶开过还没喝的矿泉水杯摆在灶台上, 他垂着眼, 看着她。

两人谁也没说话。

气氛堪比火葬场。

徐酒岁听见动静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看了走进厨房的少年一眼——徐井年被这一眼看得有点晕,感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下一个该“告别遗体, 送焚化炉”的人就是他本人了。

“这是怎么了?手怎么了啊?”徐井年走进厨房,颤颤悠悠地对视上徐酒岁, 没等她吱声,立刻弱弱牛头不对马嘴地解释,“我看老师晚上没地方吃饭, 想到你今晚做饭了所以让老师也来……”

徐酒岁凉嗖嗖地点点头:“哦。”

现在才讲,你怎么不等到他坐下来蹭完饭再讲算了?

这猝不及防的黄腔?

徐酒岁猛地回过神来,瞪着他:“这位老师,麻烦注意下为人师表的形象!”

哦。

为人师表?

薄一昭弯了弯唇角。

徐酒岁话语一落,只见男人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盯到她浑身发毛,他这才挪开视线,云淡风轻地说:“哦,可能是今晚太累了,有点端不住,为人师表。”

这下是真的玩够了。

嗯,不对。

是“暂时”玩够了。

“拿保鲜膜给我。”他斜靠在洗漱台边,“我家没有这个东西。”

她还是越挫越勇地往上冲。

完全不服管教。

和过往那些类型真得不太一样。

……难道真的要把她的腿打断?

这个别扭的问题困扰了薄老师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快要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好在这一天他没有课,也因为某些忧愁情绪,他暂时失去了大清早去学校门口折磨学生们的兴趣,看他们有没有穿校服,是不是戴歪了校牌,带的什么类型的早餐之类的……

那是心情好时的闲暇娱乐。

太阳照进屋子的时候,黑色的床单,堆积成山有些凌乱的深色被子里,赤着上半身的男人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修长的指尖在睡得有些凌乱的黑发里穿过,手臂肌肉微微隆起,像是一头蛰伏在树梢上的矫健的豹。

剑眉轻皱,第一缕阳光通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时,他掀起被窝,盖住了脸。

在接近八点的时候,男人被接连微信短信的声音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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