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舒情说, “走吧, 我们打车?”
“好。”
去往康铎入住的酒店的路上,舒情才想起来,“你这样独自行动可以吗?你队里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自由活动时间。”
“那就好。”舒情的目光再次瞟向康铎的右手,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他的手很大,手指纤长白皙, 骨骼硬朗, 是一双极好看的男人的手。
可惜现在手背上满是伤痕和血渍, 舒情看着着实有些心痛和可惜。
康铎见她用余光打量了许久, 蜷曲着手指抬起来, 手背对着舒情,自己也低头看了两眼, “这么好看?”
“……”
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吗?
康铎伸到她手边上, “要看就看得仔细点儿吧,像刚才那样。”
他弯曲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舒情的手背,然后在离开一点点距离的地方耐心地等着, 等着她的“宠幸”。
舒情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
怎么个意思啊。
她刚才是情急之下才捏的他的手。只是想要研究一下他受的伤有多重, 包括想要拉他赶快去处理伤口。
下意识地就这么去做了,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还快,等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动作似乎太放肆了。
所以就立刻放开了他。
“不用了。”舒情红着脸别过了头。
他们半路看到药店的时候,让司机师傅靠路边停了停,赶紧下车去买了消炎药水、酒精棉花和纱布。
他们在酒店门口下车, 舒情跟着康铎一路向里走。
乘电梯上楼时,康铎先上前走了一步,舒情以为他是要进去,便等在后面。
然而他却靠边站了站,右手伸出去按住了电梯的按钮,然后无声地看向她。
舒情说了声“谢谢”,便快步进了电梯。
他随后跟了上来。
出电梯时依然如此。
十分绅士的举动。
舒情心想:抛却他某些直男的思维,他的教养是真的很好,不愧是受过日不落帝国文化教育的人。
因为不知道康铎住哪间房间,舒情乖乖地等康铎从电梯里出来,尾随其后。
康铎掏出卡刷房门,“嘀”的一声,房间解锁了。
他手捏在门把手上,正想打开门,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一顿。
他侧目瞥向舒情,问:“不介意进男士的房间吧?”
舒情怔了怔,奇怪地问:“你房间很乱吗?”
“不乱……吧?”
“那是有什么不可以被别人看到的东西吗?”
“也没有。”
“那我不介意啊。”舒情无所谓地说,“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康铎垂了垂眼眸,低声说:“我是怕你进男士的房间会感到不便。”
“不会啊。”舒情笑了笑,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
“……”康铎暗暗叹了口气,“好,请进。”
康铎的房间很大,还有茶几和沙发。
他把药放在茶几上,转头对舒情说:“我去洗个手。”
舒情还在观察着他的房间,听他这样话,立刻收起了视线,提醒他:“别,你的手不能进水。”
康铎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又看向她,有点儿无奈,“那怎么办?”
舒情想了想,撩起袖子向他走了过去,“我帮你吧。”
视线划过他宽大的手掌时,她也想起来什么,心跳飞快,故作镇定地用他的话反问他:“你不介意吧?”
康铎:“嗯?”
舒情指了指他的手:“碰你的手?”
康铎稍稍一怔,然后微微勾起唇角,眼里似也浮起了一层笑意。
“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他也用她的话来回应她。
“……”
“要用洗手液吗?”
“嗯。”
没想到他还挺讲究。
舒情先往他的左手,再往自己的手上都挤了点儿洗手液。
她洗完自己的,才开始揉搓他的左手。
他的手在洗手液的泡沫下滑溜溜的,舒情低着头认真地给他洗,心跳越来越快,扑通扑通,每一下都仿佛要撞出胸口。
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滚烫滚烫的。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也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忍着喉间的干燥,跟康铎说话;“就给你洗左手啊,右手等会儿用湿毛巾擦一擦手心,手背上都是伤,不好碰。”
“嗯。”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呢?你跟比斯利到底发生了什么冲突,你还受了伤?”
“你在担心我吗?”
“当然。”舒情理所当然地说,在对于康铎的职业生涯这方面,她丝毫不会掩饰自己对他的期望和关心,坦诚的可以,“你自己都不担心你自己的吗?你的手有多重要你自己不知道?它是用来操控方向盘的,怎么能用来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