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戈陪它玩了一会儿,眼前闪过刚刚看到绣架上的画。
她绣的,好像是……人?
想着她刚刚慌张的样子,他又低头蔑了一眼腿上半闭着眼,表情很是享受的小东西,无奈地笑了一声。
连猫的胆子都这么大,在他前面敢胡作非为,怎么主人总是对他小心翼翼地,很紧张呢?
难道是他太凶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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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顾止戈和之前一样,吃完早餐和两位爷爷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带着两个助理走了,家里只剩两位老人和于知希。
傍晚,两位爷爷又被颜nǎinǎi叫去打麻将了,于知希习惯性地去给年年添猫粮,却发现盆里的猫粮还在,年年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放下猫粮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年年经常待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可是就是不见年年的影子。
找了三四遍,还是没有找到,于知希心里立马就慌了。
年年是一只很高冷的猫,和周围的邻居都不熟,而且它很宅,平时带它出门都要费好大劲儿,更别说自己主动出去玩了。
那它去哪了?
它会不会不小心出去然后找不到回家了路了!
它会不会不回来了?
她站在院子里,盯着院外四通八达的马路六神无主,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怕。
她心慌意乱地掏出手机,给颜如玉打了个电话。
“颜颜,年年不见了。”
听到于知希的话,颜如玉连忙放下手里的笔,连忙起身出了房间拿起钥匙就准备往外跑,走到一半,却被夏毓拦住了。
他把颜如玉拉到沙发上,qiáng压着她做下。
因为在画画的缘故,颜如玉开的是免提,于知希说的话,夏毓也听到了,看着颜如玉焦急的表情,他作了个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戈戈”。
颜如玉并不赞同,但究竟还是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想法,“扣扣,你别急,你确定你都找过了吗?”
于知希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点哽咽。
“都找过了,没有,颜颜,它会不会不见了?”
“年年不会不见的,你先别激动,我们好好分析分析,你什么时候发现它不见的?”
“刚刚。”
“那你最后见太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我今天太忙了,都没注意它在不在,颜颜,怎么办?它会不会在外面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回不来,就不见了……”
于知希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就开始哭。
颜如玉听着于知希的哭声,心里也跟着难过的要命。
她一直觉得,于知希对和顾止戈有关的东西有着病态一般的执念。
顾止戈的所有东西于知希都好好保存着,就连用过的存稿纸,她都用文件袋好好装着收好。
上大学的时候,有人把于知希手上串着红豆的手绳扔下楼,那是她第一次看她失控,若不是她拦住,于知希差点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那几天的雪下得很大,那么小的一条手绳从五楼被扔下去,也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
那天夜里,于知希就拿着手电筒,在楼下哭着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到半夜,连手都冷到发紫没了知觉。
找到手绳后的几天,于知希甚至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挣扎着在床上翻来翻去……
年年也不是第一次不见,之前也不见过一次。
夏毓这个傻东西有次从车里拿火腿逗年年,结果年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爬到了他们的车里,他们快到家了才发现猫年年在车上。
她赶紧开着车把猫送了回去,刚到大门,就看到于知希哭着在翻草丛,怕吵到爷爷,她都不敢喊年年的名字,就一直哭一直哭……
她的印象里,于知希是个很安静的人,这些年遇到的大事小事不少,于知希都能通通都平静以待。
她觉得于知希像是一口很深很深度古井,无论扔什么东西进去都不会发出声音。
可是这口井却会在一个春雨如丝的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