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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啊,怎么啦?”

“得啦,我感兴趣的是里加。”

唐恩做了个鬼脸,“哦,我知道,你感兴趣的是德国犹太人。那好,这是这儿州检察院的职责。”

“如果对一个在里加犯了罪的人有过一次审判,甚至一次逮捕,那也是在汉堡这儿执行的吗?”

“审判是在这儿,”唐恩说,“逮捕哪儿都行。”

“逮捕有什么程序?”

“嗯,有一本东西叫通缉名册,名册里列着通缉的战犯名字,有姓,有名,有出生年月,通常包括这个人犯罪的地方。州检察院要在逮捕前花好几年准备起诉的案情。然后,准备好了,这个人在哪个州住,就要求哪个州的警察逮捕他,派几个侦探到那个州把他带回来。如果发现一个严令通缉的人,在哪儿发现,就在哪儿逮捕。那个州检察院就通知说某人抓到了,然后派人去把他带回来。麻烦的是,大多数党卫军的大人物都不用他们的真名实姓。”

“对啊,”密勒说,“汉堡审判过哪一个在里加犯罪的人吗?”

“我记得没有。”唐恩说。

“剪报资料室里会有材料吗?”

“当然。我们是一九五零年建立资料室的,如果是在一九五零年以后,那就会有。”

“看看行吗?”密勒问。

“没问题。”

资料室在地下室,由五个穿灰sè工作服的资料员管理。

它占地差不多有半英亩大,满是一排排灰sè的钢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类的参考书。靠四周墙壁,从地上到屋顶,满是钢制的材料柜,每个抽屉门上标着里面材料的内容。

“你要什么?”当主任管理员走近他们的时候,唐恩问道。

“罗施曼·爱德华。”密勒说。

“个人索引部分。”那管理员说,引他们沿着一边墙走。他打开一个上面标着“roa-roz”字样的柜门,翻了一通。

“没有罗施曼·爱德华。”他说。

密勒想了一下。“你有什么关于战争罪行的材料吗?”他问。

“有,”管理员说,“战争罪行和战犯审判部分,这边走。”

他们又走过百来码长的柜子。

“找里加的。”密勒说。

资料员爬上活动梯子,搜索了一番。他带下一个红sè纸夹,上面标着“里加——战争罪行审判”。密勒打开它,两片大邮票那么大小的剪报落下来。密勒捡起来。两张都是一九五零年夏天的,一张记录着三个党卫军士兵因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四年在里加犯下残bào罪行受审;另一张记录着他们三人被判长期徒刑,也没多长:不到一九六三年年底他们都要获释了。

“就这个?”密勒问。

“就这个。”管理员说。

“你说说,”密勒转过脸来对唐恩说,“州检察院的一个科靠我们的税金养着忙乎了十五年,难道全部成绩就这么两张‘邮票’?”

唐恩是个相当维护政府尊严的人。“我相信他们是尽力而为的。”他不高兴地说。

“我怀疑。”密勒说。

他们在上去两层的正厅分了手,密勒出门向雨中走去。

※※※

在特拉维夫北郊摩沙德总部所在的那幢大楼,即使在它最邻近的邻居眼里,也毫无值得注目之处。办公大楼地下汽车库的大门两旁是一些很普通的铺子。大楼底层是一家银行,出入大厅里在通到银行去的玻璃门前面,有一架电梯,一块标明各楼商号业务的牌子和看门人作为问讯处的一张写字台。

牌子上标明大楼里有几家贸易公司,两家保险公司,一家建筑设计师,一家工程顾问,顶层是一家进出口公司。问到顶层以下各层商行,都会得到有礼貌的回答,问起顶层的公司,则将遭到有礼貌的拒绝。顶层的公司是摩沙德的门面。

以sè列情报组织的几个首脑集会的这间屋子是空荡荡,凉飕飕的,屋子刷成白sè,有一张长桌和一些靠墙放着的椅子。桌旁坐着控制情报组织各部门的五个人。工作人员和速记员坐在他们后面的椅子上。必要时,也可以邀请非会议成员旁听,不过这种情况很少。会议属于绝密类,因为什么机密都可能谈到。

摩沙德的主管人坐在桌子顶端。摩沙德建立于一九三七年,全称是摩沙德·阿里耶·佩特,意即二次移民组织,是第一个以sè列情报机关。它的第一项工作是把欧洲的犹太人送到巴勒斯坦妥加安置。

一九四八年以sè列建国以后,它就成了所有情报机关的老大哥,它的主管人也就自动成为五个情报部门的头头。

主管人的右首坐着军事情报单位阿曼的首脑,这个单位的职责是保证以sè列了解敌人的战争准备情况。当时负责这项工作的是阿哈隆·雅里夫将军。

左首坐着夏巴克的首脑,人们有时把夏巴克误认为兴·佩特。夏巴克这几个字代表夏鲁特·皮塔匈,即希伯莱语“保安局”的意思。这个负责以sè列国内安全——仅仅是国内安全——的机关全称,是夏鲁特·皮塔匈·克拉里,从这三个字得出夏巴克这个缩写。

这两个人旁边,坐着五人中的最后两人。一个是外交部研究室主任,负有估计阿拉伯国家首都政治形势的特别责任,这对于以sè列的安全是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另一个人是专管犹太人在“迫害国”的命运的一个单位的负责人。“迫害国”是指所有阿拉伯国家和所有共产党国家。为了避免活动上有所重迭,所以在周会上要使每个首脑能够了解其它部门在干些什么。

另外两个人作为观察员出席,一是警察总监,一是特别处的头头,都是夏巴克在反对国内恐怖活动的斗争中的执行助手。那天的会议是十分正常的。米尔·阿密特在桌子顶端就坐,谈话开始。他把他的重磅炸弹放在最后。当他发言的时候,所有在座的人,包括散坐在四周墙壁前面的助手们,都在脑际默默浮起一幅放射性和鼠疫弹头爆炸时全国奄奄一息的景象。

“当然,主要是,”夏巴克的头头最后说,“决不能让那些火箭飞起来。如果我们不能制止他们制造弹头,我们必须制止弹头使其不能发射。”

“同意。”阿密特说,话总是那么简短,“但是怎样制止?”

“打击他们,”雅里夫咆哮说,“用我们的一切力量打击他们。艾泽·威茨曼的喷气机一次袭击就能把333工厂干掉。”

“然后开始一场赤手空拳的战争吗?”阿密特答道,“在我们能够进攻埃及以前,需要更多的飞机,更多的坦克,更多的枪炮。先生们,我想大家都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纳赛尔决定发动战争,但他在作好准备之前是不会动手的。如果我们现在强迫他动手,直截了当的回答是,他有俄国的武器装备,还是比我们准备得好。”

又是一阵沉默,外交部阿拉伯司的头头说话了:“从开罗来的情报说,他们认为他们在一九六七年头几个月可以准备好,包括火箭。”

“到那时候我们会有坦克、枪炮和新式法国喷气机。”雅里夫答道。

“是啊,而他们会从海尔旺得到火箭,四百枚火箭。先生们,答案只有一个。等到我们作好对付纳赛尔的准备时,那些火箭将在埃及各地的地下发射场安装就绪了。那时就打不着他们了。因为,一旦它们进了地下发射场,作好了发射准备,我们就决不能单单干掉它们的百分之九十,而必得全部干掉它们。可是即使艾泽·威茨曼的喷气战斗机也不可能把它们干得一个不剩。”

“那我们必须在海尔旺的工厂里就把它们干掉。”雅里夫斩钉截铁地说。

“同意,”阿密特说,“但是不能搞军事袭击。我们只能在德国科学家完成工作以前,设法迫使他们辞职。记住,研究阶段快结束了,我们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在那以后,德国人就无关紧要了。只要他们把最后一个螺丝钉和螺丝帽设计好,埃及人就能自己制造火箭。所以,我要把反对在埃及的科学家的运动开展下去,有情况随时通知你们。”

沉默了几秒钟,所有在座的人脑子里却翻腾着一个没有说出来的问题。从外交部来的一个人最后把它提了出来。

“我们不能再在德国境内阻止他们吗?”

阿密特将军摇摇头,“不能。在目前的政治气候下,那是办不到的。上级的命令没有变:在德国境内别搞摔跤战术。我们认为今后海尔旺火箭的关键是在埃及境内。”

摩沙德的主管人米尔·阿密特将军不容易出错,但那一回他却错了,因为海尔旺火箭的关键是在西德境内的工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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