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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静心:狂喜的艺术 > 第十章 完全的欲求:通向无欲的道路

第十章 完全的欲求:通向无欲的道路

头脑的整个诡计就是:你总是觉知到某些对象变得没有用了,于是你就改变对象,在这对象的改变之中,欲求继续抓住你的意识。它总是这样发生的:当这幢房子变得没有用了,那么另外一幢房子就变得很有吸引力;当这个男人变得没有吸引力,令人讨厌,那么另外一个男人很有吸引力。这种情形一直继续着。一旦你觉知到你所欲求的东西没有用了,头脑就会继续找到另外一些对象。

当事情这样发生时,那个空隙就丢失了。当某个东西变得没有用了、无效了、没有吸引力了,停留在那个空隙,要去觉知:是对象变得没有用了还是欲求本身变得没有用了。如果你能感觉到欲求的完全无用,突然之间你里面的某个东西掉落下来了,突然之间你就超越到意识的一个新水平。这是一个无、一个不在、一个否定性,没有新的循环会开始。

在这个片刻,你就摆脱了lún回之lún,尘世。但是你不能把摆脱lún回变成你欲求的一个对象。你感觉到它们的区别了吗?你不能把无欲变成一个对象。

佛陀对成道的欲求不是一个欲求吗?是的,它是一个欲求,佛陀有这个欲求。当佛陀说“我将不离开这个地方,我将不离开,除非我成道“,它是一个欲求。带着这个欲求,一个恶性循环开始了,即使对佛陀,它也开始。

佛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成道就是因为这个欲求。为了它,他不停地寻找了6年,他做了每一件可能做的、每一件能够做的事。他做了每一件事,但是他甚至没能靠近一寸,他还是老样子,甚至很沮丧。他为了成道已经离开了世界,放弃了每一件事物,但是什么也没有因此而发生。连续6年,每一种努力都做过了,但是什么也没有因此而发生。

于是有一天,他在菩提伽耶1附近的尼连禅河里洗澡,由于长期的节食,他变得非常虚弱,以至于他无法走出这条河,他只好停留在一棵树的树根旁边。他太虚弱了,以至于他无法走出这条河。他想,如果他变得那么虚弱以至于无法渡过一条小河,那么他怎么能渡过那更大的存在的海洋呢?所以就在那个特别的日子,即使是那个想成道的欲求也变得没用了。他说:“够了!“

1菩提伽耶:印度比哈尔邦格雅县村庄,傍恒河支流尼连禅河(即今帕尔古河),为印度教著名圣城。——译注

他走出水里,坐在一棵树、菩提树下。在那个特别的夜晚,那个想成道的欲求变得没用了。他欲求世界,却发现它只是一个梦,而且不仅是一个梦,简直是一个恶梦。连续的6年里,他欲求成道,而那也被证明只是一个梦。而且不仅是一个梦,它被证明是一个更糟糕的恶梦。

他完全失望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欲求了。他对世界知道得很清楚——他对它知道得非常清楚,所以他不可能返回到世界,对他来说,那儿没有什么东西,他也知道所谓的宗教,他已经做过当时印度所有著名的宗教的努力,而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生。现在,没有其它东西可以试了,动机也没有了,所以,他只是坐在地上,靠近那棵菩提树,整个晚上他都在那儿,不带有任何的欲求。没有东西可以欲求了,欲求本身变得没有用了。

早晨,当他醒来,最后一颗星星正在消失,他看着那颗星星,生平第一次,他的眼睛不带有任何一点迷雾;因为他不再带有任何欲求了。那颗最后的星星正在消失,当星星消失,他内在的某种东西——自我,也随之消失,因为没有欲求,自我就无法存在。于是,他成道了。

这个成道是在没有欲求的那个片刻来临的。它被6年的欲求阻隔了。真的,只有当你不再在那个循环里,这个现象才会发生。所以即使是佛陀,也因为欲求成道而无谓地漂泊了6年。这个转变的时刻——这个跳出循环,跳出生命的lún回——只有在没有欲求时才会来临,才会发生。佛陀说:“当没有了想达成的头脑,我达成了它;当没有了寻找,我发现了它;只有当没有努力时,它才会发生。“

这也变成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因为用头脑,我们无法理解任何不努力的东西。头脑意味着努力。头脑能够处理、tiáo动任何能“做“的事情,但是头脑甚至无法设想那些“发生“的,无法做的事。头脑的本领就是去做某些事,它是一个做的工具。头脑的那个本领就是去达成某些东西、去满足某些欲望。

就像用眼睛不可能听或者用手不可能看一样,用头脑也不可能去设想和感觉那些你什么也没做时所发生的事情。头脑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它只知道那些能做的和不能做的事情,它只知道那些成功的和失败的事情。但是它不知道那些当什么也没做时所发生的事情。所以,怎么办?

以一个欲求开始。那个欲求是不会引导你到达发生的那一点的,但是那个欲求能够引导你到达那个欲求的无用之点。一个人不得不以欲求开始,以没有欲求作为开始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能以没有欲求开始,那么就在这个片刻,那个发生就会发生,那么,不需要技巧和方法。如果你能以没有欲求开始,就在这个片刻它会发生。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可能以没有欲求开始。头脑会使这个无欲仍然变成一个欲求的对象。头脑会说:“好!我将试着不去欲求。“它会说:“真的,它看起来很迷人,我会试着做一些事情,好让这个没有欲求能够发生。“但是头脑一定有一些欲求。它只能以欲求为开始,但它或许不以欲求为结束。

一个人不得不以欲求某种东西开始,而这个东西是无法通过欲求而达到的。但是如果你能觉知到这个事实,即:你在欲求那无法欲求的东西,这将有帮助。对事实的这种觉知会有帮助。现在,任何时刻,你都能跳跃。当你跳跃,那时候将没有欲求。

你已经欲求过世界,现在,欲求那神圣的。一个人不得不是这样开始的。那个开始是错误的,但是你不得不以那种方式开始,因为这是头脑的固有的过程。这是改变它的唯一的方式。

譬如,我告诉你,你不可能穿过墙而到外面,你不得不穿过门。当我说穿过门,“门“只是意味着没有墙的地方。所以当我说你不得不穿过“没有墙“而到外面,这就是因为你无法穿过墙。墙不可能是门,如果你试着去穿过墙,你将会受挫。

但是你不知道像门一样的任何东西。你从来没有到过外面,所以你怎么样才能知道那儿有一道门呢?你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头脑的房间、欲求的房间,你一直在这个房间里,所以你只知道这个墙,你不知道门。即使门在那儿,它对你来说也是墙的一个部分,它对你是一道墙。除非你打开它,否则你无法知道它是一道门。

所以我对你说:“你无法穿过墙而到外面,你对墙不能做任何事情,它不会引导你到外面,你需要一道门。“但是你并不知道有关门的事情,你只知道墙。即使是门,在你看来也是墙的一部分。那么,该怎么办?

我说:“从任何一个地方试起,但是要开始。“你将会受挫,你将会绕着整个房间,试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地方。你将会受挫,因为墙不可能打开,但是门在某个地方,你可能在无意中碰到它。这是唯一的办法:从墙开始,因为那是唯一可能的开始。从墙开始,你会在无意中碰到门。有一道门,门不是一道墙,这是一个事实,你不可能穿过墙,你只能穿过门。这个事实会使摸索变得容易忍受一些。实际上,每当你在墙那儿受挫,那么门就变得更有可能,这样,你的追寻变得更深。

头脑是欲求。没有欲求,头脑无法干任何事情,你不可能通过欲求而超越头脑。所以,即使是到时候被发现没有欲求,头脑还是不得不去欲求。从墙开始。知道欲求,你会在偶然之间碰到门。即使佛陀也从一个欲求开始的,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他不知道那个事实:只有当没有欲求时,门才会开。

据我的了解,与欲求的搏斗是一种病,放弃搏斗就是自由。那才是真正的死亡:当你只是放弃。如果你能只是躺下来,没有挣扎着要去活,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那个死亡就能变成一个成道。如果你只是躺下来并且接受,不带有内在的运动,不带有欲求,不想去找到帮助,不想去寻找道路,如果你只是躺下来并且接受,那个接受将会成为一件伟大的事情。

这并不那么容易。即使你躺着,挣扎还在那里。你或许会jīng疲力尽,那是另外一回事。那不是接受,那不是准备好了,在头脑中的某个地方,你还在挣扎。但是真的,躺下来,不带有挣扎地去死会使死亡变成狂喜。死亡变成了三摩地1,死亡变成了成道。那个时候你会说:“当然!“

1三摩地:梵语,意即完全的自我集中。在印度教和佛教哲学中,指一个人尚受肉体束缚时所能达到的最高的jīng神集中状态。——译注

你可能没有要走出这个房间的愿望。走出去的愿望只能来自于两种方式。第一个是:因某种方式,你对外面的东西已经有了一个瞥见,或者从墙上的一个洞,或者从窗口,或者,不论怎样,因某种神秘的方式,在某个片刻,门被打开了,你有了一个瞥见。这个会发生而且一直在发生:在某个神秘的时刻,门只为一个片刻而打开了,就像灯光闪了一下,然后它又关上了。你品尝到了外面的某些东西,现在,愿望来了。

愿望来了:你在黑暗中,突然有一道光闪了一下。在一个片刻里,在这个单一的、同时的片刻里,每一件东西都变得很清楚,黑暗不存在了。然后,又是黑暗,每一件东西都不见了,但是现在你不可能再是同样的了,这成了你的经历的一部分。

在某些宁静的时刻,在某些爱的时刻,在某些痛苦的时刻,在某些突发的偶然事件的时刻,门会突然打开,而你会有一个品尝。这些事情是无法被安排的,它们是偶然事件,它们“不能“被安排。当某人在爱之中,门会打开一个片刻,这个打开真的是一个发生。在深深的爱之中,你的欲求以某种方式停止了。这个片刻就足够了,那儿没有对未来的欲求。如果我爱上某个人,于是在那个爱的片刻,头脑没有了。这个片刻就是永恒。对于我,现在,在这个片刻,那里没有未来——我对未来根本不关心,那里也没有过去——我对它不在意。在这个存在的片刻,整个思想过程都停止了。每一件事情都停止了,突然,在这个无欲的片刻,一道门打开了。

所以,爱有许多对神圣的瞥见,如果你真正在恋爱,即使只有一个片刻,于是你就无法在“这个房间里“再多待一会儿了。那时候,你已经尝到了某种属于超越的东西。

但是再一次,头脑开始玩诡计,它会说:“这个片刻的发生是因为我爱的这个人,我一定要永远占有这个人,否则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而你越是占有,你就越变得关心未来,于是这样的片刻再也不会来了。即使是和这同一个人在一起,它还是不会再来了,因为带着期待,头脑会再度变得紧张。当没有期待,这个片刻才会发生。于是爱人之间相互指责不断:“你不如以前那么爱我了“,因为那个片刻没有发生。

这种片刻,这种瞥见,并不在任何人的手中,爱人对它无法做任何事情。无论他试着做什么,都将是对整个事情的一个破坏。他不能做,因为它根本不是他所能做的事情,它只是一个自然发生的现象,它发生了,门打开了。

它能以很多方式发生,某个你爱的人死了,那个死亡就像一把匕首刺进了你的头脑。过去与未来被分开了:死亡变成了一把匕首一样在你里面。在你的深深的痛苦中,整个的过去都被切断了,那儿没有未来,每一件事情都停止了。你可能得到一点那神圣的、那“外面的“品尝,但是之后,你的头脑又开始玩把戏了。它开始哭泣,它开始做某些事情,它开始想:“我感到痛苦,因为某个人死了。“它变得去注意别的人。

但是,如果在死亡的片刻,你能只是停留在这个片刻,那么,它有时候会发生,那么你能瞥见某些超越的东西。在某些意外事件中,它可能发生。在一个车祸中,它可能发生突然之间,事物停止,时间停止,你无法欲求,因为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你欲求。你的车子正从一个高处往下掉,当它往下掉的时候,你无法记得过去,你也无法欲求未来,那个片刻成了全部,在这样的片刻,它能够发生。

所以,有两种方式,透过它们,想要超越的欲求被制造出来了。第一种是因某种方式你对那超越有了一个品尝,但是这无法被设计;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但是,一旦你有了这个品尝,你就开始去欲求它。这个欲求可能会变成一个障碍——它“变成“了一个障碍,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首先你必须去欲求那无欲。

或者它以另一种方式发生,另一种方式是:你对那超越的并没有品尝,没有!你对那超越的一点也不知道,但是这间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苦难,你再也无法忍受它了。你根本不知道那超越的,但是无论它可能是什么,你都愿意去选择它,尽管它是未知的,因为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幸、一个地狱。你不知道什么是超越的——那儿是否有什么东西,那超越的是否存在,但是你再也无法留在这个房间里了,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受难,一个地狱。于是你尝试,于是你开始欲求那未知的,那超越的,于是又有了欲求:逃离这里的欲求。为了那无法欲求的东西,为了达到那无法通过欲求来达到的东西,你不得不从一个欲求开始。

要一直记住这个事实:继续做你正在做的任何东西,但是要经常记住,单单靠做,它是无法被达成的。有很多方法可以帮助你去做。其中一个就是去记住:你无法得到它,只有上帝能够把它给你。这完全是一个使你觉知到你的努力是无意义的,只有恩典会做成它的方法。它只是以一种更加隐喻的方式,一种更容易被理解的语言来说同样的一件事:你无法做任何事。

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你不做任何事。你应该做每一件事。但是记住,只靠你的做,它不会发生。某些东西,某些未知的东西会发生在你身上,恩典会降临在你身上。你的努力会使你对恩典更具有接受性,如此而已。但是,恩典降临于你,并不是你努力的直接结果。

宗教性的人就是一直以这样的方式来试着表达这个同样的现象。一个佛,或者是具有佛陀一样的头脑的一类人会表达得更加科学一点。佛陀不会用“恩典“这个词。因为如果他说了,你会盼望恩典,欲求恩典。一个人欲求恩典,他甚至会去寺庙哭泣着要求神圣的恩典,所以佛陀会说:“那没有用。没有像恩典那样的东西,当你的头脑在一个无欲的状态时,它会发生。“

所以,这要看情况而定,看情况而定!它或许对某个人是有意义的,只要他明白恩典是无法被要求的,无法被请求的,无法被索求的,无法被说服的——因为如果你能够说服,那么它就不是恩典,它就变成是你的努力的一部分。对恩典,什么也不能做,你只能去等待。如果你能明白恩典只有在等待中来,而你不必去做任何事,那么,继续去做任何事和每一件事,你知道得很清楚,靠你的做,什么也不会发生——它只会在一个无为的片刻里发生。这种时候,恩典这个概念能够有帮助,但是当你开始去要求恩典,去为恩典而祈祷时,它根本不会发生。那个时候,最好是记住:我们是在一个恶性循环中,必须从某个地方把它打破。

从欲求开始,从做开始。一直要记住这个真相:它无法被做。但是,继续做。

举一个例子。你没有睡意,怎么办?睡意就是不来。真正地,你无法做任何事,因为这个做会成为一个打扰。如果你做了某件事,那么,正是由于做,睡意不会来。睡意需要一个无为的头脑,只有当你没有做任何事的时候,它才会降临到你身上。但是对一个失眠的人说,不要做任何事,睡意会来的,那么,他这样躺在床上会变成一个紧张,“不要做任何事“会变成一个做。告诉他“放松,睡意会来的“,他会试着去放松,但是这会变成一个努力,而有了努力,就没有放松。那么,怎么办?

我用另外的方法,我告诉他去做每一件他能够做的又会带来睡意的事。“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跳跃,奔跑,任何你喜欢的,做每一件你能做的事。“我告诉他,靠你的做,它不会来,但是要去做!

这个做很快就会变成没有用的。他奔跑,他继续做许多机械的练习,他解答谜题,他重复念咒语,他继续做。而我说:“全心全意地做它。“我知道得很清楚,靠他的做,那个发生不会来,但是那样一来,做将会变得jīng疲力尽,他会感到那简直毫无意义。在那个时刻,当做变成没有用的时候,突然之间,他会很困。这个睡意根本不是因为他的做而来,但是做会以某种方式帮助它,因为它使他觉知到它是没有用的。

所以,继续欲求,为那超越做一些事情,但是要记住,通过你的做,它不会来。但是不要停止这些努力,因为你的努力会以某种方式帮助你,它们会使你对欲求这个事实感到非常失望,这样一来,突然之间,你会坐下来,你会只是坐着,没有做,而事情就发生了!那会有一个跳跃,一个爆发。

所以我非常矛盾地做某些事:我知道不用技巧它就可能,但是我还是继续设计技巧;我知道你无法做任何事,而我还是坚持要你“做一些事“!

你理解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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