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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身先士卒,两路军智勇夺三山

同时,二八一团奉命向蝎子山西山守敌和仲村南山高地的敌人据点发起进攻。

师首长命令二八一团副团长(该团没有团长)姜子金,一定要攻占阵地,全歼守敌。

乘着夜sè,一营二连迅速投入战斗,向蝎子山西山发起攻击,集中炮火猛轰西山守敌。

那原本是一片黑黝黝的夜空,突然战火撕裂成了红、黄、黑,紫的碎块,湿漉漉的群山被炮火震得抖动起来。

炮火还没有停,我二连进攻部队就已摸到了敌阵地前,近战夜战,历来就是我军的拿手好戏。神兵天降,机枪口叫了,步枪、冲锋枪吼了,手榴弹爆炸了,喊杀声如山崩海啸……

敌人慌了,吓得两条腿都软了,有的还没来得及跃入工事就命归西天了。慌乱中,洋相百出,有的忘了穿鞋,有的丢了帽子,还有的只穿上裤子未来得及穿上衣,有的干脆丢了枪,双手抱着脑袋全身颤抖成一团,蹲在那里不动直到成为俘虏。

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我军攻占了敌人阵地,全歼了蝎子山西山的守敌,俘敌一百二十余人,战斗宣告胜利结束。

星星困倦了,悬挂在天空似乎在打盹,但为解放青岛而战的勇士们仍在清理战场,搜索残敌。

蝎子山东西两座山头均被我军占领,惟有主峰还控制在守敌手中。

28日上午7时许。

姜子金副团长从俘虏口中得知,蝎子山主峰上敌人有一个营的兵力在防守。

姜子金马上带领有关人员,进行了实地观察,亲自到师部向师长做了详细汇报,建议立即夺取蝎子山主峰,并将他们的具体战斗方案向师长详细说明。

邬兰亭师长仔细听取汇报后,点头表态说:“同意你们团的作战方案,争取在一个半小时内结束战斗。”

他指示姜子金,一定要严密组织火力掩护,力争将伤亡减低到最低限度。他语重深长地说:“仗要打好,但我们没有权力让那怕是一个士兵做无谓的牺牲!歼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指挥员不能算是个好指挥员。每一个战士,都是我们的好兄弟,不能随便死一个人!懂吗?”

姜子金严肃地朝师长点了点头。

一位军事家说得好:“指挥官的职位越高,就越需要有深思熟虑的智力来指导胆量,使胆量不致毫无目的,不致成为盲目的激情冲动。因为地位越高,涉及个人牺牲的问题就越小,涉及其他人生存和全体安危的问题就越多。”

在想到胜利的同时,也想到部下的安危,并竭尽全力去减少伤亡,这才是优秀的军事指挥员!

师长的几句叮咛,饱含着我军指挥员爱兵如子的高风亮节。 姜子金坚决干脆地回答说:“是!”

从师部返回后,姜子金布置了进攻的具体战斗方案。

这次战斗由三营七连为主攻,组成一个加强连,由连长王洪举指挥冲占主峰,夺取敌据点。八连组成一个加强排,由连长孙玉江指挥,在侧翼截击防敌逃窜。

姜子金副团长命令团部山炮连,将阵地向前推进距敌一千米开火,摧毁敌人前沿地堡火力点;师重炮连、团迫击炮连由重炮连连长统一指挥,负责摧毁敌人的核心工事,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全团重机枪集中一起,由三营机枪连连长统一指挥,距敌一百米内开火,掩护步兵快速冲击。并要求各部队,一定要注意爱护老百姓的庄稼,当时地里的麦子已经黄了,老百姓害怕打仗,田野里静悄悄的,无人收割,人民的子弟兵,决不能去无故糟蹋老百姓即将到口的粮食。

11时,各部队奉命进入阵地。

烈日如火,天地合成一个大蒸笼。

战士们汗流浃背,战前的空气也似乎凝固了,人们在静静地等待着那惊天动地的一刹那。

时针在一分一秒地划过。

随着三发红sè信号弹直升空中,夺取蝎子山主峰的战斗打响。

山炮连以准确的射击,弹弹命中敌人的地堡,重炮连和追击炮连也一齐开火,发发命中敌人中心阵地。紧跟着重机枪集中向敌据点一阵猛烈劲扫,子弹如爆豆一般封锁住了敌人火力点的枪眼。

这时,敌人的阵地工事大部被我军炮火摧毁,火力点枪眼也被我军重机枪封住,但部队还没有发起攻击。什么原因?

姜子金马上跑到三营指挥所,原来是电话中断,七连还没有接到出击的命令。副营长郑启山和副教导员宋世平见副团长亲自赶来了,立即丢下电话向七连阵地奔了过去。姜子金也随即赶到了七连阵地,命令王洪举立即发起攻击,必须在十五分钟内解决战斗。

王洪举将手枪一挥,冲锋号响了,七连战士一跃而出,饿虎扑食般向主峰冲去。敌人给打晕了,还没等缓过神来,七连就猛扑进了敌阵地,敌人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剩下的则四散逃命,结果又遭到八连的迎头截击,被一举歼灭。

这一仗干脆漂亮,俘敌二百余人。

蝎子山战斗大获全胜。

5月28日。

东路部队在向崂山挺进途中,来到铁骑山下。

铁骑山,是东部山区敌人一个最重要的据点。

铁骑山,原来名叫铁旗山。

相传,当年唐王李世民征东时,带领百万大军来到崂山,准备在这筹备粮草,乘船东渡大海,曾在此处chā过统领三军的帅旗,此山由此而得名。

久而久之,人们又因这山的形状,远远望去,恰似一匹佩挂鞍镫的高头大马,当地人又叫它做铁骑山了。

由此可见,铁骑山历来就是驻军屯兵之地。

铁骑山的第一次战斗是警备四旅十一团首先打响的。

二营七连担任主攻,由于侦察不详,没有发觉守敌已由敌人主力三十二军二五五师,取代了地方部队青岛保安旅,因而开始进攻受阻。

后来tiáo上来炮兵,十二门榴弹炮对着敌人据守的山头一阵猛轰,敌人这才炸了营。仗从上午6时一直打到下午1时,我军才攻上了山头。

攻上山头后,由于我军警惕性不高,忙于整修工事和吃饭,加上连日行军打仗十分疲劳等种种原因,被一伙买来的杂牌军组成的敢死队偷袭成功。敌人以每人一百二十块银元的悬赏,收买了一批亡命之徒,他们喝了壮行酒,光着膀子,端着冲锋枪冲上山来,我军仓促应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占领山头的我军一百二十人,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之后只剩下三十七人。

位于四旅前哨部位的八连官兵,在弹药将尽的情况下,用手榴弹和石头,连续打退了敌人的三次冲锋。

下午,敌人又组织了一个营的兵力进行反扑,并占领了阵地前沿的小地堡、指导员宫毛光带领一个班,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

刺刀、枪托交织着一场恶战。

生与死、爱与恨、笑与哭,在每一条狭窄的堑壕,每一个矮小的散兵坑,每一块岩石旁猝然相碰,在弹丸之大的铁骑山阵地上轰然撞击,拧成了呼号着飞旋着的漩涡。

指导员宫毛光端着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一个突刺,刺翻了一个迎面冲上来的敌人。还未来得及拔出刺刀,侧面突然冲来一名敌人,平端着的步枪眼看就要刺到了宫指导员的身上,就在这干钧一发的时刻,战士初月俊抬手一枪,那个家伙倒下就再也没爬起来。宫毛光听到枪声,拔出刺刀扭头一看,明白了自己刚才所处的险境,感激地朝初月俊点了点头,顾不得打招呼,就又挺枪杀向冲过来的敌人。

这时,一个大燃烧弹打在通讯员小徐身旁燃烧了,小徐身边还有一箱子弹,通讯员田玉即跃身冲上前去,冒着生命危险把子弹抢出。他已受伤出血的嘴和手被燃烧弹的烟火熏得黑黄,他没有叫苦,反而更加英勇地站在地堡上用手榴弹杀伤着敌人,手榴弹扔完了,就用石头砸。他目睹着敌人的尸体已横满了地堡的前沿,心里感到十分解恨。

战士朱风义腰上长疮,平时都休假,这天他坚持参加了战斗,是别人扶他上了山。在敌人反扑的紧急情况下,地堡里满是烟火,外面则有密集的敌火力封锁,他不顾一切地抱着机枪冲了出来,立即卧在堡北边扫射敌人,将冲上来的敌人当场打倒一片。

冲锋在前,退却在后!坚持在铁骑山阵地上的我军指挥员,无愧地表现出了这一英雄气概。

指导员宫毛光最后与通讯员田玉,在手榴弹打光后才毅然突围,在突围中,他光荣负了伤,仍坚持指挥战斗。

初副营长突围时,仍在山上一个掩体内,敌人的火力向他密集地封锁射击,通讯员劝他下山。他说:“党与上级给予我们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我要坚守到最后。”敌人的火力越来越密集了,通讯员急了,拉着他的皮带就往下撤,拖掉了皮带以后,就又拖着他的衣服撤,结果衣服又被扯破,他仍是要坚守阵地,最后被通讯员拖着裤带拖下了阵地。

这就是我们的干部,生死关头显示出的是榜样的力量。

战士初月俊一冲出地堡就被敌人包围了,他冒火的眼睛瞪着围上来的敌人,不顾自己臂膀负伤冒血举枪向敌人射击,只听“嗷”的一声尖叫,就如同猪被宰时的嚎叫一般,迎面一个敌人扑倒了,他狠狠地骂道:“狗娘养的,我再叫你冲!”

接着他趁势一个鹞子翻身,滚入一处悬崖旁,正好与一个扑过来的敌人相遇,他“砰”的一枪,把敌人打了个仰面朝天,脑袋顿时开了花,像个血葫芦,他冲上去又踹了一脚:“我再叫你上,老子叫你先见阎王去!”

敌人围过来了,他身后是悬崖,子弹已经打光了,于是,他高喊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全中国!”就从耸立的大山上毅然跳了下去,壮烈牺牲。

敌人占领了铁骑山,进行搜索时,突然发现八连副连长纪水京,仍在一个小堡旁边没来得及撤退,便嗷嗷叫着包围了他,扬言要抓活的。

纪副连长面对着冲上来的敌人面不改sè心不跳,一个抵近射击,两个家伙便栽倒在地,接着用冲锋枪又扫了一梭子,几名敌人又应声倒地回老家了。敌人趴下了,不敢再拿着命闹玩了,趴在那里瞎咋呼。

这时,一个敌人弯腰摸了上来,纪副连长眼疾手快,一个点射甩了过去,那个敌人不见了。他随即掷出一颗手榴弹,趁混乱的空儿,跃过横躺着的几具敌人尸体。他踩在血泥里脚下一滑,差一点摔倒,却正好抓走一具敌尸旁的两颗手榴弹,左右开弓投掷进敌群,敌群中顿时发出一片哭爹喊娘声。紧接着他手中的冲锋枪也吼叫起来,两个正在架设机枪的敌人正好成了活靶,一个敌人栽倒在枪架上,另一个tiáo头要跑,被他紧接着的一个劲射,就上了西天,头上涌出一团白多红少的东西来,那是脑浆在流。他跳过两具敌尸,顺堑壕左打右扫,敌人的阵脚一阵混乱,他乘机跳出堑壕,突围出击,消失在山谷的乱石丛中。

当纪副连长撤下山来时,汗水已经湿透了军衣,脸上和手上都负了伤,腿上也到处划出一道道血口子,又密又长的睫毛粘着尘土和血珠,可见,他刚刚经历过的是一场何等残酷的战斗。

围绕着这个该死的山头,你争我夺了一天多,第二天下午,我军用重炮猛轰了铁骑山。这回我军采取了迂回战术,从山旁绕了过去。

敌人的一个连被我们给围住包了饺子,我军又重新占领了山头,二十五名敌人投降,其中有一名敌连长。

铁骑山的两个山头,这样敌我各占一个。

十二团奉命冲占另一个山头。

根据侦察人员报告,敌人只有青岛保安旅的两个营,而且经过前段打击,战斗力已经很差。团部决定,让一、三营投入战斗,吃掉这两个营的敌人,补充壮大自己。

二营为预备队,因为二营在杜邵村阻击战中损失较大,团部才这样决定的。

下午4时,一、三营进入战区,战斗很快就打响了。

交手后不久,攻击部队发现敌人战斗力很强,不但不是两个营,也不是保安旅,而是敌五十军的两个团又两个营,碰上了敌军的主力,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团部立即命令,预备队二营迅速出击支援。

接到命令后,二营副营长王修山带四连率先向敌人发起攻击,一阵猛打猛冲,遭到山上守敌的顽强抵抗,没有奏效,请求营部增援。

二营代理教导员和团政治处主任王新生,率领五、六两个连和机炮排前往增援,在这决战的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两个战斗连队和一个机炮排,不亚于平添上千军万马。

二营像一股决堤的洪流,呼啸着奔涌着,向铁骑山守敌猛攻,敌炮兵见状也慌忙开炮,企图用炮击的方式阻击二营的前进,守敌在死守着铁骑山阵地。

敌人前沿地堡逐个被打开,二营部队完全打入敌阵地了。整个儿战场,我军是主动的,敌人是被动的,整座山到处都响着枪声,战斗范围在不断扩大,包围圈在不断地收缩。

在半山腰,王修山副营长端着一挺轻机枪,朝着一个敌堡一阵劲扫,敌人的机枪哑巴了,四连战士们趁机扔出一排手榴弹,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战士们猛扑上去。

冲击中,一颗手榴弹落在了王修山的旁边,一名战士从后面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副营长,手榴弹爆炸了,王修山安然无恙,伏在他身上掩护他的那名战士负伤了。他弯腰扶起那位战士,想替他包扎一下,但一时又找不到救急包。因为连续几天的战斗,部队伤亡较大,救急包都给负伤的同志用上了。

他急忙喊了一声:“卫生员,快给这位同志包扎一下。”

负伤的同志却说,“副营长,不要管我,快去指挥部队,战场上需要你,消灭敌人要紧。”

多好的战士啊,王修山的眼睛模糊了。

战场上的生死相交,胜过人世间任何种兄弟情谊。

铁骑山终于被我军完全占领了,敌人几次反扑都未能得逞,最后不得不丢下大批尸体狼狈溃逃。

铁骑山,将永远记下这一页血与火的历史。

铁骑山,将永远向后人诉说着这江山来之不易。

铁骑山,这座血染的山峰,永远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铁骑山的人民,终于盼来了当家做主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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