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平你为什么都留给我?我需要你的施舍吗?”
他用力冲着电话那边咆哮,掩饰着自己此刻的无力。
“对不起。”
“你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能活了?”他的愤怒没有丝毫减弱。
“对不起。”她的回答却没有任何改变。
“给我的只有这句话了?”
“南山,你别这样。”
“你真的要走?”
“南山,对不起,一川在等我。”
她的回答极尽简单,却击中他的命门,他在等着她。
孙一川,那是个只要从她口中说出,便带了无尽柔情的名字。
这个名字于他却仿佛一场噩梦,从头到尾贯彻他们这段婚姻的始终。
他痛苦的闭上眼,电话那边传来催促旅客登机的广播声。
“南山,我要登机了。”
“陈清平,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
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可还是要再听她亲口说出来才能死心。
“你说。”
“是。”
他再无力说些什么。
“再见。”那边的她说。
“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好。”
电话忙音的那一刻,他明白,真的就到此为止了。
他对着话筒苦笑,“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会留下吗?”
……
陈清平挂上电话,在候机厅的椅子上坐了许久,她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照片。
那是他们婚礼的时候,摄影师在酒席上拍的照片,那时她换了红色的敬酒服,陆南山说她穿红色的衣服很好看,摄影师让她们在背景墙前面拍一张合影。
他站,她坐,二人仿佛世上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对生活的向往。
那是她第一次穿那么艳丽的颜色,却也是最后一次。
她将照片对折,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从陆南山的旁边撕下来,然后起身离开了那里。
……
质押期限到,中介对植萃股份进行拍卖,信诚斥资购买下了植萃12%的股权。
陆南山以持股最多的身份接替了陈清平,成为植萃新一任的董事长。
赵新宇问他以后在哪里办公,他摆了摆手,进了陈清平当初的办公室。她走之后,赵新宇他们没人动过她的房间,里面的摆设跟她在的时候一样,简单整洁,连抽屉里的东西都是分的一清二楚,笔记,纸张,名章分门别类,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他用力关上抽屉,听到有异响传来,再拉开,看到角落里的一串菩提念珠,他拿出来看了看,知道她从不拜佛,于是又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