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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

吃过晚饭后,薄荧帮戚容洗了碗就上了楼,十二月的模拟考近在眼前,她将暂时缩减花在钢琴上的时间,专攻学习,目标是在模拟考和一月的期末考上拿到全校第一的成绩。

薄荧学到凌晨才睡下,第二天天不亮又起来复习。

清晨七点半的时候,她准时出现在了小区门口,没过几分钟就看见了昨天的那辆黑色轿车。

薄荧打开后座的车门,看见傅沛令坐在另一头平静地看着她。

“早上好。”薄荧坐上车,对傅沛令微微笑道。

“早。”他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轿车把他们送到顺璟,薄荧和傅沛令一起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走进教室。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薄荧坐下后,坐在前面,一直看着她的吴悦忽然对她露出殷切的笑容:“早啊,薄荧。”

“早。”薄荧抬起头,对她客气地笑了笑。

“你和傅沛令……你们在一起了吗?”她面露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好奇。

“我们是好朋友。”薄荧笑了笑。

“不会吧?你们都一起上下学了,还朋友——”吴悦起哄。

“真的,不然我帮你把他叫来,你问他吧……”薄荧转过身,对上正在看着她的傅沛令的视线,刚要开口,吴悦魂飞魄散地把她的身体转了回来。

“别别别,我信了信了——”

然而那边傅沛令已经走了过来,他冰冷的目光在吴悦身上扫了一眼后,转向薄荧:“怎么了?”

“我想借你的笔记看看,上个周我没来,缺了一些功课。”薄荧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傅沛令看了她一会,说:“你等下。”

他径直走向了成绩排在学校前几的一名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接着就拿了几本笔记本走了回来。

“给你。”傅沛令说。

笔记本落到薄荧桌上。

“我什么时候还给他比较好?”薄荧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看见她看来后立即低下头的男生。

“随便什么时候。”傅沛令随便地说完,转身回了他的座位。

等傅沛令离开后,吴悦发出一声惊叹,羡慕不已地说:“他对你真好……”

薄荧不置可否地抿唇笑了笑。

“这个周末你要做什么?一起出来玩吧?”吴悦忽然说。

薄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她的注视下,吴悦渐渐涨红了脸。

“再说吧。”薄荧神色淡淡地说道。

第一节课下课后,薄荧抱着笔记本正要出教室,傅沛令眼尖地看见了她,把她叫了回来。

“你去哪?”傅沛令在几名男生的围绕下问道。

“我去影印室,复印一份笔记。”

薄荧刚刚说完,一名叫涂鸣的男生就笑嘻嘻抽走了笔记:“这哪用得着你跑一趟啊。”

他拿着笔记走到一名瘦弱的男生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的人民币,和笔记本一起扔到了男生怀中,交代了几句。

男生抱着笔记本连忙飞奔出去了。

涂鸣走了回来,摊了摊手,眉毛夸张地往上扬去:“看,这不就解决了。”

29.第 29 章

十二月上旬,模拟考预期展开,薄荧觉得自己还算照常发挥,接下来就是继续为期末考试复习,并且等待模拟考的成绩发布了。

三天后,第一教学楼的公告栏上贴出了高中部每个年级的模拟考试排名,薄荧从走进教学楼开始就不断被认识的人恭喜,男生们远远看见她就开始打招呼,女生则亲热地走到她面前恭贺,仿佛大家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仿佛前不久还在对薄荧冷眼相对的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他人一样。

薄荧走到公告栏前的时候,围在一年级成绩榜前的那些同级生相互提醒着,自动让出了一条路给薄荧走近。

“谢谢。”薄荧对所有人礼貌温和地道谢。

她走到榜前,看见自己的名字醒目地排在第一个位置上,离满分只有二十七分的距离,第二名是借给她笔记的同班男生余茂,比她少了十一分,前十名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来自1班,薄荧意外地看见傅沛令的名字也在前十之中,她从来没见过傅沛令认真听课的样子,这次考试他却占据了第六名的位置。

今天下午又是两节活动课,薄荧拿着琴谱准备独自去旧琴房的时候,傅沛令朝她走了过来,似乎在等着她一起出去。

薄荧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清楚傅沛令的活动课是什么,上一次活动课的时候傅沛令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旧琴房。

“我要去第二教学楼的旧琴房练琴,你的社团也在第二教学楼吗?”薄荧跟着他往教室外走去。

傅沛令嗯了一声。

经过这两周的相处,薄荧也算习惯他的言简意赅了,傅沛令在学校的声望除了很大部分来自他的家世,剩下的一部分和他的性格也有很大关系,人们通常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畏惧,傅沛令冷酷少言,同龄人看不透他,自然会对他产生敬畏,但是这难不倒薄荧,毕竟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一日不是活在察言观色中。

傅沛令跟着薄荧下到第二教学楼地下一层时,薄荧还在心里犯嘀咕,等到他跟着自己一起踏进旧琴房的大门时,薄荧终于愣住了。

“你也是钢琴社的?”

“不是。”傅沛令轻车熟路地走到那条背对着薄荧的旧沙发前,一个灵巧熟练地翻身跃了过去,“我是午休社的。”

午休社当然是没有的,看来傅沛令是逃掉了社团,每次都躲到了这里来睡午觉,等等——每次?

“难道说……我每次练琴的时候,你都在这里?”薄荧走了过去,越过沙发高耸的脊梁,神情复杂地看着已经躺得舒舒服服的傅沛令。

傅沛令的双手叉在脑后,仰着脸,面色平淡地看着她:“这里从初中开始就是我的休息室。”

言下之意就是,她才是闯入别人地盘的那一个。

“那我一会练琴会不会……”

“不会。”傅沛令打断她。

薄荧已经知道傅沛令不喜欢自己对他像对旁人一样客气,所以她没有道谢,而是对他扬起了感谢的微笑,傅沛令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拉过校服的西装外套搭在了脸上。

“睡了。”他冷冷的声音从衣服下传来。

薄荧当然不会去戳穿他发红的耳廓。她走回旧钢琴前,打开琴盖正要投入到练习之中,忽然听到傅沛令说了一句:

“下周五,放学后出去玩。”

下周五,薄荧记得那一天是圣诞节。

“去哪儿?”薄荧问。

“你想去哪里?”傅沛令反问。

薄荧只想在家里复习,但是她依然笑着说:“你决定吧,去哪里都好。”

傅沛令不吭声了。

薄荧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琴键,忽然说道:“明天游泳课就要开始了,你会游泳吗?”

“当然会。”傅沛令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是一个人人都应该会的东西。

薄荧没说话,过了一会,傅沛令从旧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久久没有弹奏,心不在焉地按动琴键的薄荧,开口说道:“你不会?”

薄荧冲他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脸色也透着苍白。

“我怕水。”

“水有什么好怕的?”傅沛令虽然蹙起眉头,但还是说道:“我想想办法。”

这个办法要怎么想傅沛令没提,薄荧也没问,她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第二天下午,换好泳衣的1班学生慢慢从更衣室走出,陆陆续续地聚在恒温游泳池一角,等着教练发话。

宁滢在更衣室没看见薄荧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等到集合的时候也没看到薄荧,她马上兴奋地戳了戳身边的徐俏:“你看见薄荧没?”

徐俏的目光从被几名男生围着的傅沛令身上移了回来:“没有。”

宁滢怀着看薄荧倒霉的心思,好不容易等到教练开始点名,却没想到教练点完了全班同学,只唯独跳过了薄荧,提都没提就要大家做热身运动,准备入水,宁滢着急地看了眼徐俏,见对方神色平静,忍了忍还是耐不住冲动,装作焦急的样子扬声说道:“教练,我们还有一个同学没到呢!”

教练看了她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薄荧吧?她向我递交了医院的诊断证明,听说前不久大冬天受了凉,落下了病根,医生建议她好好休养。”

几声嗤笑声在学生中响起。

“就是呀,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大冬天的泼人冰水。”涂鸣阴阳怪气地说道。

平时和傅沛令走得近的几名男生立即捧场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人立马接话道:“当然是缺钱的破产鬼咯。”

笑声传得更广了。宁滢涨红了脸,眼中含起了水光,她求助地看向徐俏,徐俏却转开了脸,她看向郑风,郑风压根就没在看她。

教练这才挥了挥手中的点名册,让众人安静。

好不容易等到自由活动,宁滢以为之前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她拉着徐俏走到聚在一起热络聊天的七八名女生中想要加入谈话,没想到徐俏说话时一切如常,她刚刚一开口,一名女生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懂什么呀?不懂就别开口行吗?”

宁滢不可置信地看着就在两周前还和她一起说过薄荧坏话的吴悦,心里恨极,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仿佛刚刚那句只是吴悦的玩笑话。

“我当然懂啊,你们说的不就是《返魂香》吗?我也在看啊!”宁滢笑着说。

吴悦嘁了一声,用特别响亮的声音说道:“真的?原来你家还有电视呀。”

吴悦的声音在整个游泳馆中荡开,被男生围绕其中的傅沛令朝这里看了一眼,她注意到这一点,脸上神情更加得意了。

宁滢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脸上赔着笑,却不敢再说话了。

她恨当面嘲讽她的吴悦,更恨站在一旁却无动于衷的徐俏,但是最恨的,还是导致这一切的薄荧。

这是宁滢觉得最漫长的一节课,等到下课铃响,教练宣布解散后,她立即拉着徐俏往更衣室走去。

在换衣服的时候,宁滢可怜兮兮地看着身旁的徐俏,眼里闪着泪珠:“俏俏,你不会和她们一样不理我了吧?”

徐俏从储物柜里拿鞋子的手顿了顿,在宁滢含着泪水的注视下,她最终软下心来:“不会的。”

“太好了,俏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宁滢扬起笑脸,给了徐俏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徐俏笑了笑。

宁滢转过身,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了鞋子,一脚踩了进去,马上就惨叫一声摔坐了下来。

“怎么了?!”徐俏马上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

周围换衣服的女生都看了过来。

宁滢满脸痛色,嘴唇上的血色骤然消失,她没有说话,也可能是疼得说不出来话,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用颤抖的手指脱下了刚刚穿上的鞋,在宁滢穿着黑色打底袜的脚掌上,一块黄豆大小的方形橡皮擦醒目地悬空在她的脚掌下,但是定睛一看,那并非是悬空,橡皮擦和脚掌间连着一根银光,仿佛是……针。

宁滢凄厉地尖叫起来,徐俏没见过这场面,吓得本能地推开了宁滢。

宁滢被推倒在地,看了看已经远远退开的众人,只能含着眼泪摸到银针,咬着牙,眼一闭,猛地拔出了银针!

几声抽气声响起。宁滢眼泪汪汪地看向徐俏:“俏俏,扶我一下……”

徐俏回过神来,走上前把她扶起来后,宁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报告老师,我要调监控……”

“宁滢……”徐俏忍不住提醒她:“更衣室是没有监控的。”

“更衣室入口总有吧?我要调监控!”宁滢怒声说。

在宁滢的哭诉下,教练叫来了班主任,鉴于性质恶劣,班主任最后同意了调监控来看犯人,但是调出监控后,却显示除了1班今天参加游泳课的这些人外,没有其他人再进入过更衣室。

宁滢当场哭了起来,咬定是不在场的薄荧在害她,吵着要看薄荧的监控录像。

30.第 30 章

徐俏回过神来,走上前把她扶起来后,宁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报告老师,我要调监控……”

“宁滢……”徐俏忍不住提醒她:“更衣室是没有监控的。”

“更衣室入口总有吧?我要调监控!”宁滢怒声说。

在宁滢的哭诉下,教练叫来了班主任,鉴于性质恶劣,班主任最后同意了调监控来看犯人,但是调出监控后,却显示除了1班今天参加游泳课的这些人外,没有其他人再进入过更衣室。

宁滢当场哭了起来,咬定是不在场的薄荧在害她,吵着要看薄荧的监控录像。

“你在说什么呢?”班主任皱起了眉头,眼中露着厌烦的神色:“薄荧上节课在楼梯上崴到了脚,还是我陪着她去医务室包扎的呢。”

“她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去楼梯,怎么突然就崴了脚!”宁滢哭道。

“因为我叫她去我的办公室帮我批改作业,行了吗?你还有什么疑问?”班主任失去最后的耐心,神色明显不快起来。

“行了。”徐俏在一旁低声劝道。

宁滢不依不饶地哭嚷道:“她肯定是装的,其实根本没有受伤!”

“好!我就让你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装的!”班主任气急,站了起来。

宁滢跟着站了起来,赌着气一瘸一瘸地跟着班主任往外走去。留在监控室外的许多1班学生听到里面的谈话,大概明白了原委,现在看着班主任和宁滢往保健中心走去,马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了上去。

到了保健中心,薄荧正躺在病床上,宁滢一话不说地掀开了薄荧的被子,在看见下面明显肿大、涂着紫色药水的脚踝时,宁滢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行了吧?能消停了吗?!”班主任怒声说:“没事了就赶快回教室!”

班主任留在了医务室抚慰薄荧,宁滢则垂着头走了出去,她刚刚走出医务室的大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墙上,宁滢的怒骂刚要出口,傅沛令阴沉的脸就让她马上闭紧了嘴,生怕再像那天一样引来一阵脚踹。

“你还没学到教训?”傅沛令的声音低沉得像是暴雨来临前的滚雷:“那点痛还不够?”

“是你……”宁滢眼中露出恐惧。

“再有下次,我让你滚出顺璟。”傅沛令狠厉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宁滢,吓得宁滢不住往后缩着身体,“徐俏护着也没用。”

傅沛令转身大步离去,所有人都散了,徐俏这时走了上来,一脸忧色地扶住宁滢。

“就是他做的!他怎么能这样!”宁滢哭道:“我们好歹还是这么多年的同学呢!”

“沛令不会做这种事的。”徐俏断然否定。

“怎么不会!他刚刚就是这个意思!”

“他没有承认。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屑做这种事。”徐俏肯定地摇了摇头。

宁滢哭哭啼啼地不再说话,心里却早就认定是傅沛令的手笔,更加怨恨不肯相信她为她出头的徐俏了。

人群散去后没多久,傅沛令再次绕回医务室,走到了薄荧床边坐下,皱着眉看她:“怎么又受伤了?”

“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到。”薄荧笑了笑。

“医生怎么说?要不要去医院?”傅沛问。

“不用了,只是扭伤,医生说过两天消肿了就好了。”

傅沛令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不行,放学我送你去医院。”

看他那模样,这件事已经定下了,薄荧不想惹他不快,也就不再开口。

当天放学后,傅沛令果然先带她去了医院,在傅沛令的强烈要求下,薄荧不仅又涂了一遍药水,受伤的单脚还被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这下鞋子已经穿不进去了,薄荧还在想要如何一路跳回停车场,傅沛令的司机就已经推着新买的轮椅走了进来。

薄荧的微笑有些僵硬,只是一个小小的扭伤,用上轮椅是不是有些夸张……她看了眼傅沛令,傅沛令也在看她,还对她扬了扬眉:“坐啊。”

薄荧只能假装成骨折患者坐进轮椅,由司机在身后推着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到了要上车的时候,傅沛令就不让司机代劳了,他扶着薄荧的一边,帮着她坐进了后座,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也坐到了车上。

“明后两天周末,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他皱眉看着薄荧的大粽子。

“知道了。”薄荧乖巧地答道。

私车开到薄荧所住的小区门口后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开了进去,傅沛令一直把薄荧送到了家门口才离开,薄荧看着被留下的轮椅,心里考虑着要怎么和戚容解释自己只是一个扭伤,为什么会坐着轮椅回来了这个问题。

好在薄荧回家后发现戚容不在,她马上将轮椅藏到了储物间,藏好轮椅,戚容的电话也来了,告诉她自己晚上不回来吃饭,让她叫个外卖来吃。

薄荧答应得好好的,挂了电话后却只是到厨房煮了个鸡蛋当做晚餐,接着就立即坐到了书桌前开始了学习。

郑家的游戏室里,五个男生正坐在一排电脑前组队下副本,整个房间烟雾缭绕,鼠标疯狂点动的声音不绝于耳,傅沛令进来的时候,吴旭彬最先发现他。

“傅哥,要不要用我的号玩一把?”吴旭彬招呼道。

傅沛令摇了摇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郑风!你能不能别和你老婆亲亲我我了?让她奶快一点,哥们都要死了!”另一个男生吼道。

“你急什么,不是还没死么!”郑风回吼道,吼完他又对着自己的麦克风柔声道:“宝宝快奶一奶风流子那个二逼,他快挂了。”

五个男生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一场副本下完,吴旭彬放了鼠标,坐到了傅沛令一旁:“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

“郑风她老婆就是个猪手。”其他几名男生也扔了鼠标。

“谁还没个新手时期啊!还有你,我说了多少遍了别在我家抽烟,一会我老爷子回来闻到味道要撕了我的!”郑风冲那名吞云吐雾的男生骂道。

“傅哥,周末咱们怎么玩?”吴旭彬问。

傅沛令没说话,就在吴旭彬以为傅沛令不会回答他了的时候,傅沛令突然说道:“圣诞节你们会怎么玩?”

“圣诞节?和往常一样啊,我们去打冰球吧?”郑风坐了过来。

“人家傅哥说的是带女孩子怎么玩。”吴旭彬最先反应过来,他看向傅沛令:“对吧,傅哥?”

郑风脸上的笑容有垮下去的趋向。

“怎么玩?”傅沛令只是言简意赅地问道。

“让涂鸣说,涂鸣最有经验。”吴旭彬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嘛,太简单了,看对方属于什么类型。”抽烟的男生咬着烟头,人生经验随口就来:“文艺乖乖女,我就带去看电影看夜景看喷泉;时尚潮妹,我就带去购物、喝咖啡,花个几千块钱没有不高兴的,如果对方家里也比较有钱,那花得就要多一些了;傻白甜就带去游乐园,给个棉花糖、坐回摩天轮,乐得跟傻子似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

吴旭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薄荧的类型,应该是第一种吧?”

“傅哥就是厉害,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王炸啊。”另一名男生嘻嘻笑道:“顺璟那么多想泡薄荧的,最后还是给傅哥拿下了。”

“也不看我们傅哥英雄救美时多么帅,谁不动心啊?”吴旭彬附和着说。

“郑风,你怎么不说话呢?该不是还放不下吧?”涂鸣从烟雾后眯眼看着郑风,傅沛令也抬眼看了过来。

“没啊……”郑风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呢,我现在心里只有我的宝宝。”

“滚蛋吧,我再也不和你的宝宝一起下副本了,那个弱智女巨婴。”涂鸣怒声道。

一群男生在郑家嘻嘻哈哈玩到凌晨才一起离去。

薄荧在家休养两天后,右脚终于大致消肿了,只要不跑跳,日常的行走还是没问题的,她把走路的视频发给傅沛令,终于让他相信自己的脚没问题,不需要再到家门口来接她。

日子过得飞快,薄荧在紧张的复习中都没怎么注意,圣诞节就来临了。

从平安夜那天起学校里就兴起了互送苹果的风潮,一个又红又大的进口苹果,用金色或红色的镂空袋子和绸带包装上,美美的送给和自己玩得好的朋友。薄荧收到了不少平安果,其中还有不少来自一些只是一面之交的同校同学,多到放满整个抽屉也放不完,就连上课的时候薄荧的鼻尖也环绕着权势发酵的清甜香气。

放学铃响后,薄荧和傅沛令一起走出校门,坐上了傅家的私车。

在行驶的时候,车内一如既往的寂静。薄荧侧着头看向傅沛令,他神色漠然地望着窗外,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够再坐下一个体格庞大的成年人。自泼水事件后,她和傅沛令走近已经快两个月了,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时近时远。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简单,简单到有心人轻轻一扯就能扯断。

31.第 31 章

傅沛令选定的晚餐场合是一间名为紫姬的高级日料店,店铺的风格模仿日本古典建筑,走廊两边的地面都有仿纸式的明黄色灯笼,充满沉静安稳的气质,店中没有大厅,入门后就有一名穿着黑白制服的男侍者上前来询问带路。

傅沛令说他已有预约,侍者就将两人带到了一间十多平米的雅致包间中。

薄荧自上次在法餐厅出糗后,回去就恶补了西餐礼仪,却没有周全到连日餐礼仪也一起学习,现在进了这种高档场合,她曾一度远离的自卑感又回来了,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隐晦地观察傅沛令的动作,学着他的样子脱鞋进入。

几盏状似包着花蕾、即将绽放的菊型吊灯悬在深黑色的漆木长桌上方,傅沛令落座后,薄荧才在他对面跟着入座,一名和先前不同的男招待轻声走入包间,轻手轻脚地为两人倒上热茶后,再次悄然无息地退到了一边,薄荧脱下厚厚的长围巾想要搭在椅背上时,他马上走了上来,恭敬地接走围巾,挂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

太静了,静得好像在椅子上挪一下位置也会被察觉,薄荧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和傅沛令在一起时的沉寂,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没有,她甚至比上次在法餐厅时还要紧张,如果她把红酒打倒在牛排上,孟上秋和戚容不会因此就嫌恶她,但是如果她在这里把装饰用的食物吃进嘴里,傅沛令能够容忍她的无知和穷酸吗?

她不敢高估自己在傅沛令心中的地位。

傅沛令看着菜单,向侍者报了几个菜名后将菜单递给薄荧,薄荧在他的手还没有完全递出的时候就马上扬起微笑:“你替我点吧。”

傅沛令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翻着菜单又点了几个。

侍者接回菜单,恭敬地退了出去,拉上了格子门。

为了不让寂静继续延续下去,薄荧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傅沛令,用轻松愉快的口吻说话了:

“你看了昨天的北美冰球联赛吗?”

傅沛令靠着椅背,抬起眼来,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你也看了?”

“我觉得最精彩的应该是第三节比赛吧?”薄荧笑道:“伯德的前场阻截太惊险了,如果不是他,昨晚的比赛结果就应该不同了。”

“最后的结果和北极熊队抓住了多打少快攻的机会也脱不了关系。”

“第二场的时候吧?他们的强力强锋太强壮了,那个黑色卷头发的。”薄荧马上接道。

“对,他叫谢力·布莱恩。”傅沛令离开了椅背,双手放到了桌前,神情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没想到你真的看了整场比赛。”

“我经常听见你和郑风在谈论冰球,昨天正好有比赛,我就看了。”薄荧说。

“你觉得有意思吗?”傅沛令问。

薄荧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暴力野蛮的运动。

“很波澜壮阔。”薄荧扬起了嘴角:“它的激烈对抗和快速攻防转换一直让我感到紧张,这是其他运动让我感受不到的。”

在两人聊冰球的时候,侍者开始陆续上菜了,从前菜、碗品、海品、烤品再到最后的甜品、抹茶,薄荧的面前共有十一道菜,傅沛令在用餐的时候很安静,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少爷,薄荧没有打扰他,只是暗中学着他的样子小心地用餐。

好不容易顺利地吃过晚饭,侍者拿着账单前来结账,薄荧虽然早有预料这一顿不会便宜,但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吃出了一万多,而傅沛令刷卡时依然面色平常,仿佛这和他在顺璟吃的食堂餐没什么不同。

结完帐后,傅沛令带着薄荧离开日料店,步行去了附近一家叫做观蛟影城的大型连锁影院观影,影院中随处可见挽手的年轻情侣,空气中充满爆米花甜腻的香气。

傅沛令的身份在顺璟人尽皆知,明钟集团和汇力集团的共同唯一继承人,薄荧在网络上了解过这两家公司的信息,观蛟影城是明钟集团在文化方面的产业之一,傅沛令来到这里看电影,除了需要走个流程买票外,完全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客厅看电影。

两人在选择要看什么电影的时候,傅沛令询问了薄荧的意见。

薄荧看了眼正在上映的电影名单,说:“末日48小时吧。”

自走进电影院后薄荧就一直在观察傅沛令的视线,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唯独在《末日48小时》的海报上多停留了几秒,由此猜测他应该是对这个科幻动作片感兴趣。

“两张。”傅沛令面无波澜地对购票员说道。

电影播放中途,薄荧确定自己选对了电影,虽然傅沛令依旧安安静静坐在身边不发一语,但是至少他看得还算专注,没有显得无聊倦怠。

薄荧是第一次来电影院,她的心情依然很激动,和刚刚的第一次吃日料比起,少了自卑和紧张,只有新奇,她捧着傅沛令给她买的爆米花,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奇妙,太过美好,美好得没有实感,谁能想到这个上着昂贵学校、刚刚吃完一顿价值上万日料的女孩就在半年前还是福利院中人人厌恶的一个孤儿呢?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结束后,傅沛令提议去南山走走,薄荧答应了,并在车上的时候回了戚容的短信,告诉她自己还和同学们在外看电影,晚一些回家。

“你父母催你回家了?”傅沛令坐在后座另一边,手肘支在车门上,指骨撑着脸上的颧骨,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没有,只是问我玩得开心么。”薄荧笑了起来。

傅沛令没说话,转回了视线投向窗外,在灯火辉煌的街灯映照下,他冷漠俊秀的侧脸显得有些落寞。

轿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南山顶峰开去,到达山巅后,傅沛令和薄荧下车朝前走去,司机兼保镖则远远跟在身后。

傅沛令最终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下,坐在了木制的长椅上,薄荧则往前走了两步,惊叹地看着山峦下匍匐在她脚下的辉煌灿烂的夜景,这就是首都的威力,即使将它踩在脚下,俯视的人依然会被震撼得目眩神迷、心神俱荡。

虽然再往前走两步就是粉身碎骨,但是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抵挡这迷醉的世界呢?

一阵寒冷的夜风袭来,吹得薄荧的黑发飞舞起来。

她忽然回头,快走两步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在傅沛令反应过来之前围上了他的脖子。

傅沛令的表情因为意外而显得有些怔愣,薄荧对他笑了笑,再次走回了山崖边,入迷地看着从脚下一直铺向天际的奢华光带。

傅沛令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身处在这辉煌的景象之中。”薄荧望着眼前震撼人心的夜景说道。

傅沛令侧头看着她,霓虹灯的光彩在薄荧澄净黝黑的眼中闪耀,像结冰的湖在雾夜中泛着光,点亮她摄人心魄的美丽容颜。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第一次吃日料,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夜景——”薄荧转过头来,对上傅沛令暗沉沉的目光:“第一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傅沛令的眼中因为薄荧的话而多了一丝疑惑:“……朋友?”

“我真的很开心。”薄荧的声音低了下去,长而微翘的睫毛也垂落下去,“其实我是个孤儿,直到半年前还在被人随意甩耳光、扔擦炮……不管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薄荧垂在傅沛令看不见的另一边的手紧紧地攥拢了,指甲掐入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意。

傅沛令只知道她的父亲是个知名导演,却不知道薄荧其实是被收养,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但是看着眼前的薄荧,他莫名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他开口之前,薄荧已经抬起了头看向他,脸上坚强明媚的笑容在毫无防备下烫进了他的眼中。

在绚丽的夜景掩映下,她微笑的脸庞比脚下光辉亮丽的世界更令人心神摇荡。

“但是我现在很幸福,因为有爸爸妈妈,还有你。”

薄荧说出了在心中斟酌考虑良久的一句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沛令,果不其然看见他冰封在眼底的冷色有了明显的动摇和消融。

虽然外界都盛传傅沛令已经摘下薄荧这朵高岭之花,但是只有两人才清楚,他们是何等简单薄弱的关系,傅沛令提供给薄荧需要的庇佑,而薄荧付出的仅仅只是偶尔的陪伴,薄荧看得出傅沛令对自己有兴趣,但这薄弱的兴趣到底能维持多久她心里却没底,等到新鲜感退去,谁能保证她这个过时的花瓶能够得到良好的安置?

她不愿意做个观赏花瓶,至少,不愿做个没有特殊意义、可以随时丢弃的花瓶。

既然傅沛令需要被人需要,那她就清楚告诉他,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他。

32.第 32 章

距离圣诞夜那天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从期末考试中解放出来的顺璟学生迎来了幸福的寒假。

郑家的游戏室已然成了吴旭彬等几名男生的度假基地,考试过去了三天,他们就连着光临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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