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还有你。”介绍完后她一直没注意到我,不过现在,她手按着臀部,朝我转了过来,“如果我听从这个男人的话,他两分钟后肯定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你想得美。”丁斯莫尔说道。
她心情愉悦地大声笑了起来。我想如果我不在场的话,她肯定会捅一下他的肋骨。她噘着嘴chún,嘴chún上宽宽地涂着杂志封面模特用的那种老套口红,看起来像是在抗议下面那个小小的嘴chún。“伙计,你们作家,” 她轻蔑地哼了下,“是不是都认为自己拥有整个世界?”
丁斯莫尔举起手做了个断然拒绝的手势,很满意地做了铺垫后,接着,他的语气不一样了,“听着,吉娜微,你肯定看出我们的目的了,帮我们个忙行吗?”
“帮什么忙?”很明显,帮忙这个词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很愉快的暗示。
“我准备空出我的房间几个月时间,让米奇搬进去住怎么样?”
她皱了皱眉,回答道:“听着,如果我打个出租广告的话,我可以多赚五美元。”
“为什么房东个个都和jiān商一样?”他对着她摇了摇手指头,“如果我继续付房租,米奇再搬进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耸了耸肩,说道:“随你便。”
“行,那你为什么让我难堪呢?直接让这个孩子住进去不好吗?”他打趣地拍了拍她的臀部,“别这样儿,有点风度嘛。”
“噢,你们这些作家啊,太难缠了,”她揶揄道,“好不容易躲开了一个,结果又一个找上门来了。”
“我真的急需这房间。”我踌躇地笑着说。
或许她是在考验我吧,一会儿她便假装生气地点了点头,并说道:“那行,你就搬进来吧,不过每周四必须准时交房租,每周一必须提前交四美金,不准吹牛皮耍赖拖欠房租。”带着房东的固有作风,她口吻平淡却有着不可违抗的权威。尽管之后好像听到了谁的主意,她发着牢sāo说道:“我也不想一整天来回追着你们讨债,我这边有很多事情要做,上帝都知道我每天为此上下奔波也没得到足够的报酬,所以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我的工作。”
“我保证绝对按时缴纳房租。”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吧,希望如此。”她终于勉强同意了。不过既然达成了约定,她还是微笑着说道:“那就回头见吧,罗维特先生,你每周可以拿到张新床单,而且如果你在我起床前就拆好被套的话,那你也可以来帮帮我。”这些话,她居然是以一种诱惑的口吻说出来的。
我们又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去了丁斯莫尔家。丁斯莫尔拍了拍我的背,说道:“孩子,她看上你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就是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像你这样帅气的孩子,接下来和她打交道有你忙的了。”
听了这话后我有点不乐意,习惯性地把手放到耳朵后的伤疤上,突然很想研究下我这张被丁斯莫尔认为很俊俏的脸。“不行,”我回答道,“我不会花时间忙着和她打交道的,我得做我该做的事儿。”
“坚持你的梦想,罗维特!”
我们慢慢走着,天也逐渐暖和起来。“她是个很古怪的人,”丁斯莫尔说,“性格多变,”他叹息着,理了理头发,“总体而言她是个很好的写作素材,但是你让人们陷入一种纯粹为了利益的关系中,而这把他们内心所想的都揭露了出来。如今,整个社会的框架已然腐朽不堪了。”
“的确如此。”
我们到了他的房间时,他停了下来,握住我的手,对我微笑着:“孩子,能够认识你,真是太好了,我也很乐意能尽我所能帮助你。”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继续说道,“有些事我还想跟你说,因为现在的你和其他人一样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而让你不知所措的是你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继续前进,不知道你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与之作对。”
“我是怕我会一直无法找到出路。”
“将来你一定行的,华尔街会让你无从选择,”他睿智地笑了,带着一副严厉而又有点得意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儿,米奇,那便是这个国家所存在的最基本的问题。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坦白自己也无法确定。
他用他的拇指戳了戳我的肚子,故意用一种yīn森森的口吻说道:“肚子里空空如也,人们都在忍饥挨饿啊,这就是这个国家最基本的问题所在。”
就这样,不同于其他多数的告别,我们以讨论一个基本问题而告别。在他即将走进自己的屋子时,我在漫漫长街的另一头转过身子,朝他挥了挥手,做最后的道别。随后,我便转身直奔我的公寓,该是收拾好东西搬家的时候了。
我把我仅有的财物运到丁斯莫尔的房间卸下后,躺在新床上,构思着我准备写的小说。经历了这漫长的一个夏天,我回顾和审视这段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但我也亲眼看到了这世上的是是非非,善善恶恶,而且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通过眼睛,我能看到事物或者事情的方方面面,所以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我去探索,去追求。
我幻想了好一会儿我的小说,接着想到了吉娜微。丁斯莫尔早就说过了,她是个yín娃。这还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啊,我从来没这样形容过哪个人。我总是忍不住想起她xiōng前那上下晃动的乳房,因此可以预测,如果经过艺术渲染,它们会变得更加真实,生动。
这个早上她已经穿了一套家常服,外面却还盖着一条浴巾,就像两颗宝石,却镶嵌在黄铜上。毋庸置疑,她总是不断地尝试新的装扮:她那一头火红的头发蓬乱不堪,四散开来,然而她居然穿着舞鞋,涂了指甲油,画了鲜艳的口红。她就好比一座房子,外边的草坪已被修理美化过,而厨房正处在熊熊大火中。要不是她转过身来,看起来像个正在跳脱衣舞的半裸女郎,我也不会那么惊喜,因为她的半边臀部已经露出来了。
这个yín娃啊,当我准备在新房间睡上第一个觉时,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把吉娜微抱到我的床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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